夫人年纪大了,与众人在厅堂中聊了一会儿后便回去休息,王清之也将秦宣叫到书房去谈事情,而桓语便在王菱悦的陪同下与舅母和其他女眷继续吃茶聊天,氛围既融洽又闲适。 而书房中,男人们的话题就要凝重许多,刚大婚呢,秦煊本想给自己放几日假,可那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总不能让他真正清闲下来。 王清之正说到:“你可只,李家最近与四皇子走得很近?” “这个我早前便得到消息,只不过当时忙着春耕和婚事,没太理会,不过舅舅若是担心李修程的话,可以放心,李修程与他那庶兄不是同路人。”秦煊看人很是很比较准的,李修程以前没被他逮住收拾的时候也说过他的坏话。 他以前就是不被父亲喜欢倚重,心中郁郁不得志导致的嘴贱,心其实不坏,不然桓语不会放心让弟弟与他们几人玩耍,秦煊也不会逮到他们踩西瓜地的时候也不会提出让他们以工抵债,慢慢试探观察。 秦煊在他们处于低谷,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没有上进心的纨绔的时候拉了他们一把,他们对他的忠心便很难动摇。 事实证明,纨绔不是没有上进心,许多人只看重他们的家世,以及他们的出身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资源,从不在意他们本身是什么样的人,李修程几个,就算当初嘴贱也能改过来,像秦佑那样的变态才是没得救了。 王清之只知李家与四皇子走得近,却不知与四皇子走得近的只有李家的庶长子,而李修程的父亲当做不知道两个儿子分别投靠了两个亲王,毕竟只要他们姓李,别人看到他们的行为之后只会说李家怎样怎样了。 听到秦煊的话,王清之才明白李家两个儿子如今已然是针尖对麦芒:心下有些担忧:“许多人看李修程都看走了眼,却让你捡了个漏,他的能力不错,李家那庶长子相对平庸,但他们的父亲不知为何似乎更看重庶长子。” 秦煊道:“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不就是跟我父皇一个想法么,在几个儿子还没对上打起来的时候,平日里都是儿子,看着都一样。”这也是许多一家之主常有的观念。 王清之以前也是这样的一家之主,然而经历过妹妹丧命一事后,他的立场让他也转变了想法:“庶子终究是庶子,吏部尚书看着偏爱庶长子,但如 今李修程背后有你,自己也有本事,吏部尚书也不得不重视这个嫡子。” “李家的时其实一直都在往对我有利的方向演变。”秦煊在心里数了数,表面上六部尚书之中有礼部、吏部的第二代都在他手下,但也只是表面上六部占有两部。 实际上,还得算上兵部,如今兵部尚书看起来是站在中立的立场,然而,兵部尚书与文昌伯是连襟,之前刘明安还被他扣在行宫种地时,时常来看望刘明安的就是兵部尚书之子段闵,能每次都来看望刘明安,说明他们表兄弟感情估计跟亲兄弟一样好。 秦煊记得那些老狐狸以前一起来灌他酒时,兵部尚书段徵也跟着凑热闹了。 这其实是一枚不算暗的暗棋。 王清之犹豫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愈发稳重的侄子,终究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这些年这般谋划,应该不仅仅是要为你母亲报仇吧?” 舅舅都已经猜到了,再隐瞒下去也没意思,只是秦煊再相信舅舅也不能够久那么大大咧咧地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 他没那做皇帝的心思,但没心思却不妨碍他强大自己的势力,让自己有争夺的能力。 有没有能力争是一回事,有能力之后争不争又是一回事,那位置抢过来后给谁,到时候再说:“舅舅是担心我跟大哥二哥抢么?放心,我只是想要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小柱,不会让舅舅为难,也不会故意去针对大哥和二哥,可若是他们两败俱伤,我也不会放任让秦佑渔翁得利。” 即使秦裕和秦飞这些年与王家有了一些嫌隙,王清之也从没想过要对付他们,毕竟都是他妹妹的亲骨肉,他与秦煊亲近些,时常也关照小柱,但他不能真的伤害妹妹的儿子。 王清之最担忧他们兄弟相争最后落得两败俱伤的下场,听到秦煊这么说,他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他知道秦煊一向说到做到,更可况秦煊说的也有道理,而剩下那一半因为秦裕秦飞两兄弟近年越发不加掩饰的争斗而悬着。 “你,我还能劝劝,你大哥和二哥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了。”想到那两个斗得乌眼鸡一般的外甥,王清之就感到十分糟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