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换了,麻烦,挤挤刚好坐。”俞眉远眨眨眼,挨着向观柔坐下,顺道还拉着青娆坐在自己身边。 如此一来,这满桌子就只剩两个紧挨在一块的位置留给了霍引与杨如心。他们从前也不是没有坐在一处吃过饭,只是今日不知怎地,两人心里都不自在了,然而众人都眼巴巴地等着开饭,他二人也只能坐下。 霍引叫来小二点了几盘惠城的特色菜肴,他先前说好请诸人到城中喝酒,因此又要了两坛好酒。 稍顷,菜肴上来,满满铺了一桌子。 隔得稍远些,若不伸长手,他们就挟不着菜了。 “小霍哥哥,你就顾着喝酒,帮杨姐姐夹些菜,她都夹不着菜了。”俞眉远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朝霍引道。 “不用,我自己可以。”杨如心一听便开了口。 “可以什么呀,你都扒了半碗饭,也没见着吃一口菜。”向观柔嘲道。 杨如心不喜荦食,偏她面前摆的全是大肉,素菜离得又远,她也懒得去夹,便只低头扒饭。 霍引瞪了眼俞眉远,站起身来,将远处的素菜与荦菜对调了位置,才对杨如心道:“你怎么不早点说?大伙出门在外,你不要那么拘束,有什么不习惯直说,大家也好互相照应。” “知道了,谢谢。”杨如心点点头,笑着道谢。 “杨姐姐今天特别漂亮。”向观柔盯着她许久,忽然开了口。 “我姐姐天生丽质,哪里只有今天才漂亮!”俞眉远冲杨如心挤挤眼,笑道。 “哼,在外奔波,打扮再漂亮要给谁看”向观柔不悦地撇开头。仔细妆扮过的杨如心确实美,与平日的温婉不同,凭添了一抹楚楚风情,叫人怜惜,生生将旁边不着脂粉的她们给比了下去。 “自然是给该看的人看,反正啊……不给你的小白看。”俞眉远驳了一句。 向观柔被戳破心事,脸颊涨红,将筷子一撂,怒道:“你!” “好了,快点吃饭。”霍引沉了声音轻喝道,眼皮一抬,眸中便露出几许冷冽。 他生气了。 别人听不出来,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这丫头简直……叫人又爱又恨! 因为霍引一句怒斥,向观柔被骆少白扯着袖子劝住,俞眉远也安心吃饭,一时间桌上气氛冷凝,只闻筷匙相撞的声音。 “喂,听说了没有,前天……陈家那二丫头跳河自尽了!尸首今天早上才浮出来,啧啧。” 邻桌两个食客聊天的声音传来。 “哦?陈二丫不是马上要成亲的人?好端端怎么就自尽了?”惊声大起。 “你不知道,早几日陈二丫去城隍庙上香,半途遇到了我们东城有名的无赖李三。这李三垂涎其美色,偷偷拿麻袋捆了人抱到城隍庙旁边的宅子里。” 他们的对话清晰入耳。 “如心?”霍引眉头大蹙,转头看杨如心。 杨如心果然已经失神。 邻桌的对话却还没停。 “陈家闹上府衙,官府已经下旨拿了李三,但这又如何?女人哪,名节一毁,就什么都没了。” “可不是,恐怕陈二丫这亲事不保。” “岂止是不保?陈家的族长第二天就上门,说陈二丫不能死守名节,已是不贞不洁之人,有辱门风,决不能再留在家中,要送去庵里绞发做姑子。这陈二丫隔日就跳河自尽了。” “倒是个烈性女人,可叹。” …… “啪。” 杨如心拍筷而起。 “我饱了,你们慢用,我先走一步。”她脸色煞白,眼神如冰,与先前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 “杨姐姐?怎么了?”俞眉远跟着站起,担心望去。 杨如心却谁都不理,只转身离去。 “你们吃饭,我去看看。”霍引叹口气,追了出去。 …… 霍引和杨如心这一出去,俞眉远就没在惠城里遇着他们。 一直到和其他人回了驻扎地,她才在马车里看到杨如心。杨如心正倚在小窗前看医书,表情倒如常,可脸上的妆容已全部洗去,精心梳起的发也早已解散,只换成了寻常发髻。霍引并不在附近,也不知去了哪里,俞眉远便掀了帘正要进去。 “俞姑娘。”身后有人打断了她的动作。 “怎么了?”俞眉远转身一看,身后抱拳行礼的人竟是魏眠曦的长随。 “有件想请俞姑娘帮忙。”这长随说着朝车里看了看,才道,“我们将军自从在清晏庄里受伤之后,伤势一直没有痊愈,这几日舟车劳顿,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茶饭不思,每夜几乎嗽至天明,偏偏他又不肯让我们请大夫。我知道俞姑娘这车里有位女神医,故而想请俞姑娘帮忙请女神医过去瞧瞧我们将军,不知可否?” “这……”俞眉远犹豫了一下,因想着魏眠曦始终是为救她受的伤,便道,“我帮你说说,但她愿不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