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她?俞眉远瞪他一眼。 “是吗?你真不计较她与我哥哥的事?怕是你未亲眼所见吧,她在我靖远候府与我哥哥柔情蜜意,又与他大婚,满城皆知她一女二嫁,当真水性……” 尖厉的嘲笑未说完,就被长剑出鞘声打断。 霍铮抽出腰间佩剑,剑刃压在魏枕月颈上,他的温和沉敛被汹涌杀气取代。 魏枕月吓得心一颤,第一次觉得心里温柔无双的男人如此可怕。 “我想你需要明白两件事。第一,就算她真的被迫嫁给你兄长,只要她心在我身上,纵天涯海角我也誓必追回,其余的事,无关紧要;第二,她从没嫁给你兄长,嫁他的另有其人。若再让我听到这般言论,我手上这剑神佛难挡,必诛之。带走!” 沉喝如雷,敲入耳中,叫魏枕月神色委顿。 姜梦虎在她背上重重推了一把:“魏氏,快走!有功夫说这些诨话,不如想想自己的死活。” 两人远去。长剑归鞘,霍铮转头对上俞眉远似笑非笑的眼。 “你发这么大脾气做什么?”她揉揉他眉心,将他紧蹙的眉揉开。 从她踏出俞府迈入江湖,抛弃了闺阁束缚开始,她便对这些事无谓了。再好的名声,也搏不来一个自由自在的前程,她既放开手,便不会再在乎这些。 重生之时,她告诉过自己,这辈子哪怕只得一日,她也要痛快而活。 率性而为,恣意而活,那才是她这辈子所求之物。 而霍铮……他是她这辈子的意外之喜。 他拉下她的手,脸色放缓:“不想你受委屈。” “别人委屈不到我,这天下能叫我委屈的人,只有一个。” 他便用食指指着自己:“你是说我吗?” 俞眉远挑挑眉,往外走去,不回答他。 他两步追上,与她并肩同行。 殿外阳光正灿,照着行宫四处结的冰,愈发璀璨。 …… 承和十三年岁末,俞眉远和霍铮在回朝的征途中过了年。 大军驻扎在桂丰城外的三里坡上,因为攻打济阳大捷,再加上又是过年,故而霍铮下令在此休整三日。 伙夫搭灶生火,拿硕大的锅煮了满满肉,肉香四飘,馋得人口水几乎流下。 篝火生起,烤架支起,从城中采买的整只整只的羊被架在火上,撒上香料,勾得人两眼发直。 美中不足之处,便是行军过程中仍不能饮酒,但有肉也足慰军心。 入了夜便是所有人纵情之刻。 篝火熊熊,照着着人脸红红火火,痛快地吃了一顿肉,有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三弦,咿咿呀呀弹起,唱一曲思乡之情。这场战从萨乌进犯开始,已经长达五年,将士们五年未归过家。 终于,战事了结。 “我军大捷,你唱那丧气的劳什子做什么。回了京论功行赏,就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如今要唱就唱点痛快的。”姜梦虎抓着羊腿走到篝火前,笑声如雷,“取战鼓来,随我再唱一曲战歌,愿我大安千秋万代永世长安,再无战事,愿我与诸位同袍之义永存。” 战鼓擂动,震彻河山。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姜梦虎放声吼起,四野将士附和,声传百里。 战歌叫人沸腾,有人冲到篝火前踩着鼓点跳起舞来,很快就其他人也跟上,手舞足蹈。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