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也到了青春期,别扭起来能比几年前更甚。 那一天是开学报到的日子,早上聂小七和聂双双一起搭着村里人的三轮小摩托去了学校。 路上,聂小七对女孩说得好好的,“初三放学会晚一点,你放学了在校门口等我一起回去。” 可那一天,聂双双遭受了女同学“童养夫”言论的袭击嘲笑,放学了在校门口踌躇了一会,和新同学说了一会话,就坐上隔壁村同学妈妈的摩托车,回家了。 她想的很简单。 要是让同学们知道她的“童养夫”就是聂小七,还是他们同一个学校的,那该多尴尬呀! 晚些时候,聂小七也到家。 进院子时他重重踢了下院子外边的木栅栏,栅栏门“碰!”的一下甩在木杆上,发出很重的噪音响声。 院子里养的母鸡被少年回家的动静吓了一跳,扑腾着翅膀咯咯咯地跑开,聂小七把书包甩在单肩,拖着鞋子走向屋子。 聂家的破房子这两年又被翻修了修——其实也只是多订了几根木条,多罩了几层塑料蛇皮布,放了些稳固用的砖头。 从前爸爸奶奶在世的时候,聂双双和奶奶住一间屋,聂小七跟爸爸住紧挨着的另一间更小的屋子。 爸爸奶奶去世的现在,聂双双跟聂小七依旧住在原来各自的小破屋,吃饭会在一起,写作业会一起在院子或者吃饭的木桌上,还有曾经一起去吴老师家,一起下山去镇上溜达。 过去他们年纪小,村人见他们可怜,这样相依为命的关系也没太多人胡说八道,早年间不懂事起哄说“童养夫”的小屁孩也都被聂小七给揍服了。 然而几年后却不同了。 聂小七不断地往上蹿着个头,肩膀变宽,他开始冒喉结,声音也开始处于变声期,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同时面部棱角也发生着细微变化,磨去了秀气圆润,往少年冷峭的方向生长而去。 而聂双双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每一天发生的不同变化,比如说,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婴儿肥的脸蛋,长齐全的牙齿,还有胸口会像她见过的其她大姐姐大婶一样有了变化,还有下面,下面...... 可是聂双双没有妈妈,也没有奶奶,没人教她关于女孩子的那些事情,所以一切相关知识,她都是从她的女同学村里的女性小伙伴嘴里得知。 于是聂双双耳濡目染,渐渐得出一个重点—— 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 要矜持知羞。 要对他们保持距离。 而因此,“童养夫”这种昭示着亲密男女关系的恶劣玩笑,也让才刚懂些事的聂双双羞愧不已。 穿过院子,聂小七没回自己屋子,径直走向了聂双双的那间房。 房门开着,露出屋里破旧矮桌的一角。 聂小七带着心里怒意走过去,明明门开着,却还是又用力地拍了下门板,“bang!”的一声把在里面整理书本的聂双双吓了一跳。 “你干嘛啊?”聂双双颤了颤肩膀,缓过神瞪了聂小七一眼。 “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 聂小七走进她房间,把肩膀上书包扔在她桌上,“今天我让你在校门口等我,你去哪了?” 一副兴师问罪的口气。 “......”聂双双嗫嚅了下,撇开目光小小声道,“......我坐隔壁村小丽她妈的车先回来了。” “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