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本宫调理身体,尽快把余毒排清,待本宫准备妥当,自然有办法让皇上就范。以前本宫为了给他留一个贞烈贤淑的好印象,难免保守拘谨了些,日后却是不能了。倘若再不上非常手段,说不准咱们甘泉宫从此就会变成冷宫。皇上只让本宫闭门思过,却没说何时解禁,连宫务也慢慢挪给那些新晋嫔妃,这是在架空本宫呢。他到底与往昔不同了,竟心硬至此。” 瞥了唯唯应诺的咏荷一眼,她尽量压低嗓音,“把本宫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日后该用的都用上。” “是,奴婢抽空查验查验,有些许久不用,怕是效力大减。上上回大小姐入宫时曾拿走一箱,奴婢都记在账上了。”咏荷边说边去探床底,忽听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不予通传就擅自闯入内殿,你不要命了吗?”咏荷连忙走出去阻拦,却见来者是一名内侍,已跑得满头大汗,面色涨红。 “启禀婕妤娘娘,大事不好了!”内侍噗通一声跪下,急促道,“皇上今日成立一官署,名为督察院,专司言路,监察百官,职权极大,连皇上的一言一行亦在弹劾之内,且不以言获罪。而帝师兼任督察院都御史,刚披上官袍就参了叶大人一本,直陈叶大人三十二条罪状,涉及谋逆、欺君、犯颜、大不敬等等……” “好一个一心为公的帝师,好一个作风清正的关家!他这是明摆地公报私仇啊!皇上难道真听了他的诬告?”叶蓁暴跳如雷,拍案而起,却因体弱,瞬间跌回去。 内侍吞了一口唾沫,颤声道,“娘娘,奴才还未说完。他参完叶大人,紧接着又弹劾皇上任人唯亲、不修内闱,以致外戚祸乱朝堂,勾结内臣近侍,危及圣命圣颜。而今皇上已发了罪己状,在御书房里誊抄祖训百遍以示警醒……” 不等他把话说完,叶蓁已瘫软如泥,满心绝望。帝师先弹劾叶家,让人以为他心怀私欲,随即又弹劾皇上,立时就来了个大反转,给人留下不畏强权,大公无私的印象。倘若皇上不想第一天就废了那所谓的督察院,必会严查叶家,严办父亲。 什么仁善之家,心狠起来竟比蛇蝎还毒!本宫只是稍微压一压关素衣脸面,他们却一出手便是杀招,丁点儿后路也不给人留!叶蓁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只觉喉头堵了堵,随即就喷出一口红中带黑的鲜血。 咏荷等人已是魂飞魄散,愣了好一会儿才扑上去大叫娘娘。 连连喘了好几口粗气,叶蓁才勉强说道,“既然皇上都已认罪反省,那我叶家必定逃不过此劫咯?三十二条罪状,分别对应哪些刑罚?” 内侍哽咽道,“单谋逆一条便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更何况数罪并罚。如今叶大人和诸位涉案人员均已收押天牢待审,叶府上下全乱了套,奴仆跑的跑,散的散,不过须臾就分崩离析了。奴才来时叶夫人还跪在宫门口呢,也不知有没有人搭理。” “抄家灭族,抄家灭族……”叶蓁反复咀嚼这四个字,又是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拼命喊道,“去找皇上!立刻去找皇上!就说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让他饶了叶家最后一次!叶家再也不敢了,本宫再也不敢了,这定是最后一次!” 内侍不敢耽误,连忙飞奔出去。圣元帝收到消息后略迟疑片刻,还是入了甘泉宫。二人一个气息奄奄躺在帐内,一个冷面肃容坐在帐外,一时间竟相顾无言。 “听说这是最后一次?”圣元帝先让太医替叶蓁诊脉,开了一剂强心静气的汤药,待她喝完,药效上来,才徐徐道,“一次又一次,朕已不记得有多少次了。” “陛下,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用救命之恩换你宽恕叶家,从此以后咱们两清了还不行吗?”叶蓁泪眼迷蒙,语气哀恸。她万没料到送一树珊瑚竟会让自己沦落至这等凄惨境地。关家好骇人的手段! “当年他资助二王谋反,欲博从龙之功,此次谋逆可抵恩情十之七八。近年来他不知收敛,反花费重金买通朕身边近侍,色贡部尉要员,欲行不轨。此结党营私之罪,可抵恩情十之一二,剩下那薄而又薄的一分恩情,尚且不够你窥视帝踪相抵,又如何能救叶氏全族?” 窥视帝踪?听到此处,叶蓁已是肝胆欲碎、栗栗危惧。原来皇上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戳破而已。若没有叶繁那事,她就不会去打压关素衣,不打压关素衣,叶家便不会招惹关家,不招惹关家,今天的一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