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迦骂得心头生怒,目光一寸寸地阴冷下去,定定地看着她。 见他久久不开口,她并不感到惧怕,反而有一种豁出去的孤勇。 二人对峙片刻,最后,傅锦行率先收回了视线,掉头就走。 走了几步,见何斯迦没有跟上来,他并没有停下来,只是开口说道:“现在不是旅游季节,你在这里等到天黑也未必能遇到一个人,现在不走的话,就留下吧,随便你。” 语气竟是冷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何斯迦迟疑着站在原地,似乎在判断着这句话的真假。 最后,直到她听到汽车引擎的声音,她才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打开了车门。 不等何斯迦坐稳,更不等她系好安全带,傅锦行直接发动车子。车身如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导致她身体前倾,一下子撞到额头。 “砰!” 一声闷响传来,不用看,光听声音也知道撞得多严重了。 说实话,傅锦行确实有些心疼。 但一想到何斯迦刚才说的那些话,他又气得肝疼。 心也疼,肝也疼,他怀疑自己和何斯迦多相处一段时间,搞不好会英年早逝。 “傅锦行,你要是想弄死我,就直说!” 何斯迦一手按着额头,上面已经鼓起了一个红包。 她眼眶里明明有泪花儿在滚动,可就是强忍着,不哭出来。 “是你磨蹭太久了。” 傅锦行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没回公司,而是开车回家。 何斯迦原本想说,她要去讨论新闻发布会的细节,但她转念一想,还是闭上了嘴。 自己何必为了他的生意而操心? 多此一举,真是吃饱了撑的! 她巴不得他破产,失业,一无所有! 傅锦行一进家门就去洗澡,丢下何斯迦一个人站在客厅里。 她坐下来,抱起一只脚,脚底不仅红了,而且还破皮了。 何斯迦找来棉签,小心翼翼地将砂砾一粒粒地挑出来,疼得钻心。 她不敢碰水,又拿医用酒精擦了一遍,疼得直咧嘴。 傅锦行一走出来,就看到何斯迦捧着脚丫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再加上她额头上鼓出来一块,让何斯迦整个人看起来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 他低咳一声:“去冲洗一下,再涂一些芦荟胶就可以了。” 女人就是娇气啊,不过是踩在沙滩上走了百来米,就搞得破皮流血这么严重。 听见声音,何斯迦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傅锦行装作没看见,转身去找芦荟胶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 不等何斯迦说完,她忽然反应过来,脑子里“嗡”一声! 她顾不上脚底的疼痛,连忙一瘸一拐地追上傅锦行,口中拒绝道:“不用了!我擦了酒精,不能再涂什么芦荟胶了!你别去了……” 万一他发现了那幅画怎么办! 如果没记错的话,何斯迦记得,她把它藏在抽屉最底下,上面还欲盖弥彰地压了一只芦荟胶! 大概是何斯迦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傅锦行一脸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惧还是泄露了真实的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