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那束桔梗花上。 “你打昏了我的人,就是为了来这里,跟我说这些话吗?” 傅锦行失笑道。 “我想看看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慕敬一没有看玩笑的意思,他的手上还抓着一沓检查报告,是从何斯迦的床头那里拿到的。 “你再拖下去,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脑死亡。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脑死亡,她的大脑要是死亡了,就算还有心跳,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关于这一点,傅锦行心里清楚,但却不允许任何人指出来。 对他来说,只要何斯迦还有心跳,还有呼吸,自己就绝对不会放弃。 “现在是你在剥夺她活下去的权利!你如果还是一个男人,就别在这里磨蹭,多耽误一分钟,她就要多受一分钟的罪!” 眼看着傅锦行还是沉默不语,慕敬一彻底怒了,他一把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地上,伸手就要去拔掉连在何斯迦身上的各种仪器管子。 “你要做什么?” 傅锦行大惊失色,连忙前去阻止他。 这些仪器关乎着何斯迦的生命,需要二十四小时保持运作,监控着她的各项数据,花费高昂。 “在这里不也是等死?不管怎么样,我要试一试。” 看慕敬一的样子,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有个人实验室,我也有经费,我甚至还可以聘请一个医学团队。你做不到的,我统统都可以做到!” 他一脸轻蔑地说道。 “你以为是我不想投入这些东西吗?你能轻松地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不一样!我在乎,我怕失败!你说我懦弱也好,说我自欺欺人也罢,只要她还在这里!万一失败呢?我会永远失去她,我的两个孩子会没有妈妈!你少在那里用一副大义凛然的口吻来教训我!” 连日来的压力和火气一起爆发,傅锦行终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他干脆拎起了慕敬一的衣领,凑近他,一口气全都喊了出来。 “那也要试!你以为她愿意用这种状态度过余生吗?她想要看着孩子们长大,想要有尊严地活着!你问问你自己,凭你对她的了解,她愿不愿意躺在这里,一直耗到灯枯油尽?” 慕敬一反手抓住傅锦行的手,用力一扭,顺势将他推到了床边。 两个人齐齐靠近何斯迦,但她却毫无反应,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人的种种感官能力,都和大脑紧密相连,一旦脑区受损,相应的功能也就随之弱化,甚至是丧失。 “你看着她,你再好好问问你自己!没错,你就是一个懦夫,你不敢承受!” 慕敬一火上浇油地喊道。 傅锦行紧咬牙关,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微微地颤动着。 僵持了足足半分钟,他终于闭上了眼睛,缓慢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说得对,我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也许,按照慕敬一所说的,一边寻求医学上的治疗,借助专业力量,一边结合何斯迦自身的情况,进行个体研究,双管齐下,才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慕敬一怔了怔,还是松开了手。 傅锦行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对他说道:“但愿你是对的。” 无论慕敬一是不是真的想要帮忙,他都不可能完全放手,只能先把这边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去做。 “情况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事实上,慕敬一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但他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起码要试一试才行,哪怕被傅锦行认为,这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在这件事有结果之前,你不能再横生枝节。” 想到之前的事情,傅锦行依旧戒心十足。 如果慕敬一现在想要做什么,那就太易如反掌了。 “放心好了,我的目标就躺在这里,我犯不上再舍近求远。” 慕敬一目不斜视地说道。 原来,承认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算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他之前逃避太久了。 对梅斓是逃避,对明达是逃避,对傅锦行更是一种逃避。 就连对养母和兰德,他都在逃避。 哪怕第一次遇到了一个让心灵产生触动的女人,他还是逃避。 “你最好别想任何不切实际的事情,她是我的妻子,就算你和我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我也不会把女人让出去。” 要是慕敬一以为,只要他把人救回来了,就可以狮子大张口,为所欲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我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要比你差,人的大脑一旦产生变化,说不定,就连喜欢的人和事情都会随之变化。” 慕敬一一脸高傲。 “你做梦!” 哪怕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但傅锦行也还是忍不住脱口低吼着,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