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把她抱回床上,地上散落着杜蕾.斯的包装袋和一个没有用过却已经废弃的套子。 顾辛夷勾着他的脖子说了句晚安。 * 秦湛这一夜再次睡得不是很好。 因为睡着了的顾辛夷老是踢他的球,踢得他想把她摇醒,再喝一次牛奶。 但他还是忍住了,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们今天要去秦老的墓地,十年来,秦湛第一次归乡扫墓。 顾辛夷在熟睡之时,他出门买了白色的菊花。他晨练会跑很远,顺着记忆又跑到了街道巷口。站在路口,他感受到了岁月变迁的强大而不可逆转的力量。 正是北京少有的晴天,一碧如洗,高楼林立,人潮拥挤,车如流水马如龙。 秦湛想买两杯豆汁儿,还想买点山楂糖葫芦,他想顾辛夷应该和他一样不爱喝豆汁儿,却爱吃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但他没有找到记忆里的老店。 他最后买了顾辛夷爱吃的汤包。 顾辛夷是被阳光叫起来的,别墅的清晨里,鸟雀围绕着树木嬉戏。 这里常年无人居住,花园里的树木已经成为鸟儿巢穴的依托。 房间里已经被秦湛收拾过,她走出房门,秦湛拿着两束白菊花出神,她想了想,没有出声,回房间换了一件深黑色的长裙。 秦湛见她出来,目光在她身上凝住,最后笑了笑,领她去吃早饭。 门口有送报的人敲门,秦湛去接。 许多年过去,报纸依旧送往这栋楼房,无论是否有人居住——秦湛的祖父预付了费用。 今日的晨报上印着一位人物,穿着西装,拿着钢笔,带着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和老顾差不多的年龄,但眉头因为经常蹙起,眉峰上有一道痕迹,这样的人物心思深沉,城府颇深。 “这是我父亲。”秦湛简单地介绍,他也很意外今日的报纸上会有他的父亲,这是一家全国发型的报刊,他的父亲不喜欢出这样的风头。 顾辛夷哑然。 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秦湛的语气很平淡,似乎是在说一个陌生人。 好在尴尬没有持续多久,秦湛把报纸收起来,放进了抽屉里。 这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半,老顾兴冲冲地打来电话。 他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总结成一句话是“花姑娘,爸爸就要来江城看你了,还有妈妈也来,你是不是很激动,是不是很爱爸爸啊?” 老顾是嘴上嘻嘻哈哈,心里严谨的性子,顾辛夷瞟了一眼秦湛,转到餐厅的转角继续说电话,岑芮女士也在一边说着话。 秦湛知道她是刻意规避自己,他的家庭和她的截然不同,她怕他受到打击。 思及此,他抿抿唇,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腰,顾辛夷被他吓了一跳。 “你继续,我想听一听,早做准备。”秦湛给她做了一句手语动作。 顾辛夷放下心,继续和老顾交谈。 挂断电话后,秦湛忽然开口:“我以后得向你爸爸学习。” “学习什么?” “怎么做一个好父亲。”他说,“我也想要一个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儿。” “你会的。”顾辛夷笑着回答,没有指明是说他会成为一个好父亲,还是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九点,收拾好东西,秦湛带着她出门。 秦老的墓地离家不远,他们步行过去。 林间小路还有雾气,新芽在枝头生长,茵茵绿草上露珠滚动。 “爷爷会喜欢我吗?”顾辛夷捧着一束白菊花,跟在他后面。 “喜欢。”秦湛毫不迟疑。 顾辛夷追问:“为什么?” 秦湛思量一阵,最后坦白告诉她:“只要是胸大屁股翘的他都喜欢,因为这样的女孩好生养,爷爷希望我的媳妇能生一支足球队。” 胸大屁股翘的顾辛夷:“……” 和秦湛在一起这么久,他的习性都被她了解地差不多了。 很鲜明的一点就是,秦湛对她的胸有着莫大的热情。典型的直男审美,顾辛夷心想,这和他的祖父一脉相承。 看顾辛夷脸色不好,秦湛安慰她:“我也不会让你生一支足球队的。咱们现在最多只能响应一下二胎政策。” 顾辛夷:“……” 又往前行了不多时,便到了墓园,这一带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