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宫的,只可停于边角宫道上。 何徽下了马车,四下望了望,宫道上只有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自己一身官服,倒是显得有些突兀。来不及思索,吩咐了车夫几句,抬脚便朝着乾清宫的方向匆忙行去。一路上,心中都是无比的忐忑与不安。 不一会儿,何徽便已经行至乾清宫,上前几步正欲入内,便被守在宫门口的几个侍卫拦住,眉头微微一蹙,解释道:“皇上不是急召群臣入宫吗?” 几个侍卫听着何徽这句话,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眼前的这个人,似乎是朝中丞相,倒也时常见着,只是如今皇上尚在休息,命人不得打扰,更并未急召群臣,何徽来是作甚? 为首的一个侍卫见状,上前一步朝着何徽微微躬身,恭恭敬敬的说道:这位大人,此时方至正午,皇上只命人不许打扰,并为急召群臣,大人莫不是听错了?” 何徽听着侍卫如此说,又见几人的神情极为茫然,顿时心中更加疑惑,略略怔了怔,眉头也是紧蹙着。想起来方才府中小厮来报,说是宫中派了人来传话。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莫非是有人故意借口,恶作剧罢了? 思及此,何徽自然也不在宫中逗留,转过了身,目光定定的望着脚下的青石宫道,心情自然是有些不悦的。 彼时,何暖凉极其悠然的坐在房中,只满心欢喜的以为何所依已经葬身城郊,丝毫不知方才何所依已经回府。手上端着一盏茶,低垂着眸子望着茶水中浮着的茶叶,轻呷了一口。 近身的侍女自外面匆忙进来,面色却是并不大好,快步行至何暖凉身侧,俯下了身子,在何暖凉耳边说着一些什么。说完之后,侍女这才直了身子,眉心微低,十分紧张的望着何暖凉,似是在等待她的决断一般。 何暖凉本来悠然无比,如今听了侍女这些话,手中的茶盏则是一下子便打碎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什么?她竟然没有死?回来了?” 侍女见何暖凉恼怒,顿时心中也有些慌了起来,生怕她会迁怒于自己,因而忙跪下,颤颤道:“是,而且……而且大小姐好像还带回来了一个活口,眼下老爷去往宫中议事,说是回来了再审问那山贼……” 何暖凉闻言,听侍女说何所依带回来了一个活口,顿时心中便慌乱不已,又听到她说何徽入宫议事,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此时正值正午,能匆忙入宫议事,定然是有要事发生,自不能很快回来。 也正因如此,她的时间尚且足够,何所依故意留了活口,自己就更不能让那人存活于世上了。 思及此,何暖凉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面上的神情也从容了起来,睥睨一眼地上跪着的侍女,“起来吧。”顿了顿,望着侍女站起了身,这才继续说道:“那人被关在何处?” “好像是关在柴房。”侍女说着,望了一眼何暖凉的脸庞,随即又补充道:“大小姐方才应是回了江虚阁。” 何暖凉听着侍女这些不大确定的言辞,顿时心中便恼怒不已,愤愤一甩手中的帕子,狠狠瞪了一眼侍女,斥道:“没用的东西,连个消息都打探不准确。” 侍女见何暖凉恼怒,即就慌了神情,诺诺低垂了头,再不敢抬起,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了何暖凉生气。 何暖凉极为不悦的瞥了一眼侍女,随即快步行至桌旁坐下,也不再去理会她。端起桌上的茶盏,浅啜了一口茶水,稍稍缓了一口气,这才开始思索起来。 眼下何所依已经将人带入府中,听着方才侍女所言,宫中皇上急召,何徽因而进宫去了,想来还有些时间,足够她解决掉唯一留下的那个山贼。 何暖凉心中清楚的知道,此人若是不除,等到何徽从宫中回来了,自己也就要跟着遭殃。这何所依怎的如此命大,在城郊那么荒芜的地方,遇到了一伙“山贼”,竟还能安然无恙的回到何府。 想着这些,何暖凉心中自是一顿,语气稍稍放缓了一些,这才望向那侍女,问道:“你可知她是否有受伤?”顿了顿,目光当中含了几分鄙夷之意,“她又是如何回了城中的?” 侍女听着何暖凉问话,撇了撇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半晌,望见何暖凉有些不耐烦的表情时,缓缓的直了身子,颤颤的说道:“回小姐,大小姐手臂上受了刀伤,似乎是……是太子殿下途径城郊,出手救了大小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