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二弟可是方才被路上的小石头绊了一下?可要小心些,走路须得看路。” 顾之衡似是没听出来沈霍语中的深意,只顺着沈霍的话心不在焉的应到:“多谢大哥,我记下了。” 他嘴上应答着,心里头却兀自在默默思索。本来按着顾之衡同何暖凉的计划,此刻沈霍早就该命丧边陲的,何以能平安归来? 顾之衡心中思索不休,却怎么也寻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再看着沈霍气定神闲的模样,越发觉得心中慌乱的很,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神情。 沈霍却好似没有看到顾之衡的异样一般,只收回了眸光,望向皇上,笑言:“父皇。儿臣确实累了,咱们今日且先回宫吧。” 说罢,沈霍又往前走了几步,一马当先向着皇宫的方向走去,竟是再没有去看顾之衡一眼。 望着沈霍这般反应,顾之衡先是有些愣怔,继而也无可奈何,只能默默跟随着一众人等,回到了皇宫之中,只在心里头暗自忐忑不休。 待会到宫中之后,沈霍便借口说累了,同何所依一同回到了东宫之中。两人一入了东宫,当即入了沈霍的书房,秘密商议起来。 想着方才顾之衡的反应,沈霍越想越觉得几分蹊跷,经不住心中起疑。他把自己心头的疑惑尽数同何所依说了,何所依听了之后,先是略略沉吟了片刻,继而斟酌道:“如此看来,果真是瓜田李下,难免不叫人生疑。” 何所依略顿了顿,又看向沈霍,问道:“殿下。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明日便去一趟御书房中寻父皇,同他把这件事情说了。” 听着何所依所言,沈霍先是细细思索了一会,继而摇了摇头:“且先别同父皇言说此事。眼下徐清鹤还关在观星台之中,若不尽早除掉,只怕是会引来祸患。” “二弟再怎么过分,终究不会做出对大周不利之事。而徐清鹤一日不除,本宫则是一日不安心的。”沈霍神色极为坚定,同何所依说道。 闻言,何所依仔细想了一番,亦是深以为然。她点了点头:“确是如此。那明日便先去观星台中看看徐清鹤,瞧可从他口中再套出些什么情报来。若是套不出来,也可劝父皇直接处死。” 沈霍亦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自然知道 于是两人便修整起来,为着明日面见徐清鹤一事做着准备。 时间一点点推移,终是又过了一天。次日一早,沈霍便起了身,同皇上禀报一声之后,径自向着观星台的地方而去。 待行至观星台后,守卫见着是太子殿下前来,忙纷纷行礼。沈霍略一挥手:“且都平身吧。本宫今日前去观星台中看看,你们不必跟来。” 沈霍的命令,一众将士自是不敢反抗,当即纷纷如同潮水一般褪去,给沈霍让出一条通道来。沈霍抬脚入了观星台中,见了徐清鹤。 观星台之中已是许久没有人烟,此时门乍一被推开,徐清鹤只觉得外头阳光刺眼,几乎不能直视。 徐清鹤反复眯了几次眼睛,这才适应了外头的光线,这才发觉,竟是沈霍来了。太子殿下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莫非此刻已是大胜得归。徐清鹤心中思索不休,经不住就开始打量起沈霍。 与此同时,沈霍也在默不作声的打量着徐清鹤。两人许久未见,如今再看向彼此,竟是有了几分恍若隔世之意。 只见徐清鹤因着这数日来的不见天日,面色苍白了不少,又思绪过重,清减了不少,整个人就有些病态。 反观沈霍,战场上的磨砺叫他面孔有些粗糙,却只是平添了几分铁骨铮铮,丝毫不减英气。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庞晒成了小麦色,整个人显得威风凛凛。 徐清鹤看着沈霍沉默了许久,这才道:“太子殿下,许久未见,可别来无恙啊?” “别来无恙。”沈霍爽朗大笑出声,“此次本宫前去出征,同齐楚作战,当真是痛快极了。若不是齐楚溃败的太快,本宫还想打多打几场仗,当真是过瘾的很。” 说到这里,沈霍瞧见徐清鹤面色不愉,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笑开了:“是本宫的疏忽,竟忘了国师的感受。国师可是楚国之人,听到这消息不大开心,也是理所当然。” 说到这里,沈霍挑起来一边眉毛,又说道:“不过这次战役,还真是多亏了国师。若不是国师的情报准确,本宫怎能一举歼灭齐楚十万联军?想必国师当时背叛大周,也没能想到此举不过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裳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