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魏玉鸾悠悠醒来,揉了揉惺忪睡眼,缓缓起了身。 候在殿外的婢女闻得声响早已进了来,侍候着魏玉鸾起身梳洗,“公主今日怎起的如此早?” 魏玉鸾闻声,脑海中不觉浮现出那人身影,只勾唇浅笑不语。一旁的婢女见魏玉鸾如此,眼珠一转倒也思索出了几分。侍候这么久了,自家公主的性子自是了解得透彻。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是与那人已有了情意。 梳洗罢,婢女侍候着魏玉鸾更衣,只翻找了几件,来大周原是不多待的,因而也不过带着喜欢的几些件衣服。好生斟酌了一番,婢女方才挑了一件浅绿色春衫为她穿上。 浅绿色衬得魏玉鸾多了几分出尘之意,如此一看,倒隐隐有了几分像何所依了。举手投足之间的神韵,却又与何所依相差甚远,自是完全的两个人。 魏玉鸾见她如此,不禁有些异样,只轻抿了抿唇,低语道:“不过一件衣裳而已,这般难以抉择又是为何……” 婢女听了这话,起先轻笑出声,继而替魏玉鸾系好了衣带,方才回道:“公主虽是如此说,只怕公主更心切些呢。”说着此话,便又轻笑开了。 魏玉鸾佯装恼了,心里却也欢喜。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随即理了理衣襟,抬脚迈出了殿外。身后的婢女跟了上来,魏玉鸾今日原是要出宫,不想有人跟着,遂吩咐道:“你便待在宫中吧,若是父王问起,只说我出宫游玩了。” 婢女见状,自然也心里清楚,浅笑着应了。 魏玉鸾方出了宫门,行至宫道上,不凑巧偏又遇上了最不愿遇见的人。 远远地瞧着迎面而来的正是顾之衡,魏玉鸾方欲转身躲避,怎料他已瞧见了自己,快步追了上来,“这么一大早的,公主这是去哪里?” 自经了上次何暖凉之事,魏玉鸾虽说并未疏远顾之衡,但心底里到底多了几分警惕之心。然毕竟他也是大周的皇子,必是不可轻慢了的。饶是如此,也不愿多言,只淡淡道:“吴王殿下。我前些日子在宫外走了几家胭脂铺,正欲往那去呢。” 语罢,魏玉鸾抬眸同顾之衡对视了一眼。这胭脂铺本就是女子常去的地儿,更少有男子入内,料想如此说,顾之衡必定不会跟随自己前去的。 果不然,顾之衡略顿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如此。本王入宫正有事,便先走了。” 侧眼望着顾之衡走后,魏玉鸾方才舒了一口气,加快了步子,往着宫外去了。 约莫着一刻钟左右,魏玉鸾方出了宫门,四下望了望。快步行至早已命人备下的马车旁,上了马车,便直往着玄武庄的方向去了。 马车一路稍有颠簸,出了城外更是不比城内道路平坦。然而这些都影响不了魏玉鸾的心情,她这会子心中愉悦的紧,想起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也着实是令人惊奇又可叹。 自己与那林轻远不过前时相识,本来心心念念着他,却终不得相见。不想如今到了大周,竟能有机会与他一见。现如今更是越发的遂了自己的心愿,不仅见了他,时常出入玄武庄,时常与他谈笑,就已经充满了幸福。 想着想着,一路颠簸便也丝毫没有发觉。不一会儿便到了玄武庄外,马车徐徐停了下来。魏玉鸾下了马车后,朝着车夫吩咐了一些,便独自前往玄武庄。 玄武庄的人近些日子里,也常见林轻远与魏玉鸾在一处谈笑。如今见着魏玉鸾来了,自是没有拦着的道理,只同她礼貌的点头问候,放了她入内。 魏玉鸾方入了玄武庄内,便早有人去告诉了林轻远。还未前行几步,便有一名小厮迎面而来,笑吟吟的朝着魏玉鸾行了礼,说道:“魏姑娘,我们庄主正在竹林里闲坐,听闻姑娘来了,故遣了我来相请。” 魏玉鸾听了小厮这话,心中自是欣喜的,然而女儿家的心思终究是不肯表露出来。只是略略点了点头,袖子中的手却是微微攥了攥帕子,跟着那小厮走进一条幽静小道。 玄武庄的风景自是不必言说,西京城中几处绝胜的风景,怕是也比不上这里。更何况,此处乃林轻远常来作乐之处,定然是比别处更要别致不同几分。 魏玉鸾跟着那小厮一路朝前走着,越往前走,小道两旁便隐隐约约的出现了竹林。微风吹过,带着竹林贯穿风的声音,更是格外的悦耳,使人心旷神怡。 正思忖着,忽见的小厮已经停了脚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