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大旱和蝗灾,是世间多少男子所做不到的。”何所依故意顿了一下,让沈霍有个时间反应自己话中的意思,她笑得滴水不漏,“您的眼光臣妾自然不敢有所怀疑。” 沈霍指尖点着桌面的动作猛地止住,半个时辰前,陈棠也用这种充满敬佩的语气同自己说过相似的话,何所依这还是在刻意刺自己。 “皇后说话可真是,”沈霍强压下心中不爽,扬起僵硬的笑容来,“深得朕心呢。” 何所依看见皇上这幅模样,眉头锁的更深了。陈棠若只是自小被溺爱惯了,嚣张跋扈也还好,可她出口便胡言乱语,骗得皇上喜爱不说,还刻意挑拨他二人关系。 其实自己也不是全在生皇上的气,何所依心里泛出稀碎微凉的痛来,偏生皇上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她动了动嘴唇,没能再说出话来。 沈霍也沉默着,气愤一时尴尬的快要结冰了。不知是谁忍不住轻咳了两声,细细的声音传来,“皇上,奴婢腿疼了,何时可以离开?” 沈霍眼角一抽,暗自腹诽起来,今日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是一副薄情寡欲的样子,好像并不在意自己是否会被选入宫来。他开口,嗓音略带嘶哑,“怎么回事?” “皇上,奴婢……前几日出府游玩,不慎摔伤了腿,虽不严重,可站的久了就会疼的钻骨头,奴婢,”那个秀女长相清丽,年纪看起来还小,她看皇上面无表情,以为他生气了,忙为自己开脱,“奴婢不是想冒犯龙颜,是真的害怕再站就会倒地上去了。” 何所依倒被她惊恐的模样逗笑了,轻笑道:“你这丫头倒是直爽有趣,后宫很缺这种带着新鲜劲的人了。” 那个秀女没听懂她的话,哭丧着脸道:“娘娘,奴婢真的没有撒谎,我真的不是有趣,而是……”她说着就想弯腰撩起衣裳给皇后看伤口,摸到衣裳时才反应过来这样不妥,只得作罢。 沈霍摇了摇头,已经在心底否定了这个秀女。 何所依却笑了起来,她眉眼弯弯,可沈霍看得出来她的高兴是装出来的,皇后指尖点了那个秀女一下,欢喜道:“这个姑娘很是不错。” 她这话本就是说给皇上听的,想要他留下这个秀女,谁知沈霍眉头一皱,呵斥道:“既然已经有伤在身,何必再进宫?赐花。” 公公尖细的声音刺得何所依耳膜一痛,胸腔里瞬间翻涌起不满来,她知道皇上已经开口,就不能再更改了。便撑着脸上的笑叫宫女送那个秀女出宫门卫,交到家人手中。 沈霍也并非想和皇后对着来,只是那个秀女年纪实在太小,又心思愚笨,到了后宫里,没人护着,就同羊入了虎口。 陈棠在一旁咧开了嘴角,她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得清楚,何所依和沈霍被身份束缚,这会又心生嫌隙,明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却能让两人的脸色难看成这样。 她蜷缩在袖间的手指动了动,忽然萌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来。 “皇上。”陈棠柔柔叫了一声,走到大殿中央,她脚步轻盈,每一步都像是在跳着一支绝美的舞蹈,沈霍看着她,心情也不禁好了起来,“何事?” “奴……臣妾这才想起家父说了,等选秀完,先不管结果,都要先差人给他带个消息。”陈棠说着,又抬眸看了一眼沈霍,随即又一脸懊悔的说:“都怪臣妾刚才一时高兴,将此事忘了,父亲如今一定担心坏了。” 沈霍和颜悦色的接了句,“在朕这里,有何好担心的?”他吩咐门口太监去做此事,陈棠这才一副稍稍安心的样子。 何所依的声音越发清冷了,她淡淡道:“皇上,院子里面还有秀女等着呢!您别再这一朵花上花费太多心思,省得遭疾风摧残。” 话语凌厉,字字都透着威胁之意,陈棠不由得一哆嗦,抬头乞求望着沈霍,楚楚可怜。 她这句话那还有一国之后的大度和威严,沈霍冷笑一声,他没想到何所依竟是这般善妒的女人。 沈霍再望向何所依时,眼里是满满的失望,两人明明隔的这般近,可四目相对时,之间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遥不可及。 他起身朝门口走去,步伐迅速。 何所依自知失言,却没想到皇上会真的被自己气走,当即心下一惊,委屈的红了眼眶。 陈棠心中雀跃起来,可沈霍走到玄关处,却生生停了下来。若自己现在离开,是置何所依的皇后之位于何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