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了。眼下咱们进京的事儿,您得先给个主意,免得咱们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摆。” 闺女说的在理,梁满仓咳嗽一声:“都给我老实呆着,少说话,就当自己是哑巴。快吃吧,吃完了……”他扫视了一下儿女孙辈,点名了,“大郎、二郎、玉儿,来跟我说话。” 大儿子没得说,二儿子是几个儿子里比较能干的,小女儿算是“见过世面”的,梁满仓连老婆都没算在内,就点了他们仨。 说完,他抬手挟了块肉塞进嘴里,含着说一句:“都不许喝酒!” 一片碗盘与筷子碰撞的声音。 片刻后,张县令的管家带着两队仆役来上菜。七、八个人托着漆盘进来,都愣在当地——这群土包子,咋把凉碟都吃完了?那边那小子别舔盘子了,正菜这才来呢! 闻到了诱人的香气,梁家人不由自主抬头,与管家的目光碰了个正着。管家反应很快:“恕罪、恕罪,小东西们的腿太慢了!快!上菜!” 菜上得飞快,梁家都是做力气活的人,吃得也是飞快。须臾间,一大半摸着肚皮,咂着嘴,恨不得能再吃一些。管家无奈地道:“房舍、衣裳都准备好了,还请去沐浴更衣,好生歇息。” 管家说的是本地方言,梁满仓思忖自己的身份,便也不客气地问道:“敢问郎君们有什么安排?” 管家陪笑道:“请您诸位歇息。有操心的事情,都交给我们就得啦,您只管等着进京享福吧。衙门简陋,您多担待。” 梁满仓心说,你哄鬼,他们一定背着我商议怎么处置我一家老小呢!口里却也说:“哎,我们乡下人没见过天,让人看笑话了。横竖我们也没什么主意,都听郎君们的。” 梁玉心说,你哄鬼,我看你就是有主意了! 梁满仓又问住哪儿,管家忙说:“这边请。”就要引路。走到一半又一拍脑门儿:“错了,是这边。哎呀,人一忙就会乱。” 原本,张县令只是腾出一个院子来了事,后来知道了原委才慌了,一个院子怎么可能住得下太子外祖父这一大家子?临时又腾出了俩来,将自己一家挤到一处边角院落里塞了。赶紧又将自家人当季新裁的衣服拿出来,再派人连夜去成衣铺里买新衣——早先是拿家常旧衣与管事家新裁的衣裳充数来着,他是真不知道要接待的人将是什么样的身份,只顾着伺候好三位来使了。 又临时调拨了仆妇来伺候,弄得整个县衙都很不安。 梁满仓坚持要让所有儿女先到自己的院子里等着,等他跟点名的几个儿女商量完,定个调儿,再让大家都休息。他放了话,梁家无一人反对,管家见状也将心里的轻视压了一压——这家人也还算长幼有序。 既如此,管家也就体贴了些:“大冷的天,还有小郎君小娘子,怕不冻坏了?不如先请到厢房去喝口热茶消消食,等您的示下?” 梁满仓很快适应了“人上人”的身份,拿捏着同意了。 —————————————— 进了正屋,炭盘烧得正旺,梁大郎不用吩咐,就对里面两个使女说:“两位小娘子,容给我们爷儿几个说话的地儿。”两人对望一眼,出去了。 梁满仓往上首席上一坐:“关了门!”然后才问儿女,“都说说,今天的事,咋办?” 梁玉道:“阿爹,咱先别乐。我看不大好,先头听说圣上最疼的是贤妃跟她儿子。再有这里的人,他们瞧不起咱们。” “呸!当你爹看不出来呐?先上京看看咋回事,想告状再告!还没上京哩,还在人手里捏着,你炸什么刺?” 梁玉一噎。梁大郎见妹妹碰了钉子,更加沉默了,梁二郎小声说:“要是能问问人就好了。” 梁满仓道:“问谁呢?这没一个可靠的。” 梁大郎终于小声抗议:“这不能够吧?谁还不得巴结太子?”巴结咱们家? 梁玉却又有主意了:“阿爹,给我钱,多一些。” 两个哥哥用充满敬意的目光看着妹妹,真是厉害啊!敢跟咱爹要钱!除了收租税的,就没见过能从咱爹手里抠出一丁点儿铜渣的人! 梁满仓问:“你要上天?” 梁玉道:“咱在县城,人生地不熟的,贵人们见识当然高,可都是外人,我师傅算半拉自己人,见识不一定顶好,总比外人可靠。我寻思着,咱们能问的,也就她了。想问人主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