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么一回事,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值得留意。 梁玉在心里记下了一笔,突然伸手扶住了车壁,车身同时一颤,侍女安儿反应不及,摔倒在小桌上。梁玉问一声:“怎么回事?”安儿赶紧爬起来去问车夫。 车夫拉住了马,低声回头:“你看。” 安儿一看,前面一队车马急驰而过,车夫为了避让他们才紧急停车的。安儿低声骂了一句:“赶着投胎吗?” 车夫说:“可不敢这么说,那是大长公主的车,不晓得是什么事了。” 梁玉听了,心说,没那么巧吧?大长公主,是那位大长公主吗? ~~~~~~~~~~~~~~~~ 还真是! 此时,晋国大长公主端坐在车里,宝相庄严菩萨一样,脚底下放着个萧度被一根麻绳捆成个青虫样。 大长公主本人,年轻时也是个利落的美人,嫁给萧范之后,也算是和谐美满。萧范年轻时一表人材,冲他这脸、这身段,大长公主的脾气也就收一收,居然装成了个温婉妇人,爱屋及乌,对儿女也很慈祥。她与萧范育有三子两女,女儿出嫁了,两个大儿子现在外地做官,就这么一个小儿子在身边,夫妻俩对待萧度就更慈祥一点。搞得萧度根本不知道自己亲娘曾经有多凶。 昨天,刘夫人还没打宫里出来,就什么都明白了,出了宫之后焉能不有所动作?她第一件事不是跟亲朋好友宣布喜讯,而是递了张帖子拜见大长公主。刘夫人婆家、娘家虽不鼎盛,也不算差,刘家还跟萧度有婚约,刘夫人又是刚刚面完圣,大长公主也就赏脸一见。 两人年纪差不太多,也颇有共同话题。刘夫人与大长公主寒暄两句就直奔主题:“殿下,父母爱子女当为之计长远。” 大长公主听她话里有话,便顺着问这是什么意思。刘夫人便说:“今天老身面圣,殿下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 “因为凌贤妃对圣人说,府上三郎奉旨出京接梁氏一家的时候,将我那不争气的孙子唤去给梁家小娘子们教书。” 近年来,大长公主讨厌的女人里,凌贤妃是排头一号的。萧司空也讨厌这个女人,所以厌恶是翻着跟头往上涨。大长公主破口大骂:“这个娼妇!”与刘氏有了同仇敌忾之心。又嫌梁氏惹事。 刘夫人道:“这次还幸亏梁家那个小娘子也在场。” “这又怎么说?” 刘夫人当然不能把梁玉给卖了,她就把凌贤妃母女三个卖了个底掉,还说多亏梁玉机灵,把事情往她身上推。又说:“还是叫府上三郎当心吧,别什么话都说给了凌府的小娘子。” 说梁玉机灵,大长公主是信的,说她儿子傻,大长公主如何肯信?刘夫人慢慢地说:“正月十五的时候,大家赏灯,我也凑个热闹,令郎猜灯迹猜得好,顶好一盏莲花灯叫他猜着了,您猜,送给谁了?我那哥哥寿数尽了,这两家的婚事……” 大长公主果断地道:“我还没断气呢!这婚事,必然是做数的!夫人放心,我必会有个交代!”如果只是一个寡妇登了公主的门要巴结,那她说的消息可能是危言耸听,但是,如果是姻亲打探婚约,那就不能不慎重对待。 刘夫人看话说得差不多了,也就告辞回家,等着梁玉上门了。 这边大长公主就忙了起来,她开始往回捋,仔细回忆了一下,儿子确实经常不在家!大长公主是个利落的人,下令抓了萧度身边的仆役过来,一顿暴打,审出来萧度确实会有些时候就行踪不明。大长公主还不肯罢休,接着审——就是接着打——打到受不了了,就把萧度确实会找机会见个小娘子的事儿给说出来了。至于是什么样的小娘子,萧度谨慎,跟的人不知道。 再打一顿,这就什么都打不出来了。大长公主心道,这样也行,派人盯一下吧,看他从宫里出来干什么去了。今天要是盯不出来明天就把三郎也抓来审一审(打一打),反正这事儿得快点给刘家一个交待,顺便给袁家一个交待。还有朱寂那个小东西,也得叫他娘把他也打一顿! 朱寂他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