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亲至,也有礼送到,面子也转了回来。男傧相里还有如袁樵这般刘家的亲戚,什么迎娶、催妆、打新郎之类的事情,刘家也就出得了手了。否则对上崔老虎,刘家的嫂子们手里的彩棒怕是打不下去的。 袁府一共送出去两份礼,梁玉那一份给刘洛洛添妆,袁樵要贺老上司娶妻。不但如此,袁樵带着袁先给崔颖帮忙,刘夫人就带着梁玉婆媳连同美娘到刘家瞧热闹。刘家人梁玉颇为热情,虽然忙,依旧托了刘湘湘陪梁玉。刘湘湘毫不客气地将梁玉拽到了刘洛洛的绣楼里:“来来来,妹婿威严我看她们胆小不敢打下去,那岂不给洛洛丢脸?你行的!” 梁玉道:“好么,我来给你做打手来了吗?”笑吟吟地上了楼,与刘家嫂子们见礼。刘家嫂子们都笑:“三娘来了?快来看看,我们把洛洛打扮得好吗?” 梁玉一看,惊道:“便宜新郎了,得多打两棒子!”刘洛洛一身绿衣,眼泛秋波,唇若丹霞。【萧度个二傻子真是亏大发了!】 女人们聚在一起说笑,又与丰邑公主时不同。嫂子姐妹们或说些俏皮话,或是叮嘱些做新妇的小秘诀,这都是丰邑公主当时所没有的。 过不多时,崔颖来迎亲了,他做诗并不很出色,拖了六个枪手,底气就很足。门内先要买路钱,继而要作诗。门外的诗一首一首的念出来,门内人听了直笑。刘湘湘推推刘洛洛:“哎,这面子,够啦。开门随便打一打就算了。” 刘洛洛点点头,目视嫂子们。嫂子们笑道:“好吧,好吧,开门。彩棒准备好了吗?” 这些娘子们亲手执棍棒,上缠彩带,侍女将院门打开,她们便将棍棒打出去。崔颖兜头吃了几记,也不恼,红着脸还笑了笑,只举臂来拦。挨了数下,男傧相即来相救,袁樵一马当先,胳膊划了半个圈,将几条彩棒挟在腋下,嫂子抽之不得,都说:“好彦长!原来是你!” 刘湘湘一伸手,将梁玉推了出去:“快!管他!” “轰!”围观的男女青年大笑了起来,一齐起哄,“管了,管了!” 场面煞是热闹。 梁玉捏着根彩棒,笑吟吟地一歪头,袁樵抱着一堆彩棒挨着她站定,不在别人大喜的日子里再抢什么风头。 趁他俩一番动作的功夫,男傧相们敏捷地拥着崔颖挤到了绣楼门前。还有不要脸的喊:“彦先,你看住你娘子!记你一大功!这里交给我们了!” 打也打完了,再吟几首诗来。里面也想不出别的难题来了,崔颖大步上前,正一正被打歪的衣冠,先冲门深深一揖,而后对着刘家嫂子、姐姐们团团一揖,转正了身,隔着门板说:“娘子,我来了。” 男傧相里有人说:“不是这句!你背错啦。” “哈哈哈哈!”笑得更大声了,“新郎不会说话了,哈哈哈哈。” 崔颖强撑着说:“我就是来了嘛!”说完才发现不对,红着脸改口求开门。 男傧相们又起哄,嫂子们绷不住了,由他们顺利将新娘子接了走。梁玉一推袁樵:“还不跟了去?还有得忙呢,躲懒小心挨揍。” 袁樵将彩棒往旁边侍女手上一塞,笑着拖过袁先,袁先对梁玉吐一吐舌头,一大一小跟在崔颖后面走。 刘湘湘得送嫁,索性拖着梁玉一道走,两人一辆车,刘湘湘道:“司空府上会做人,怎么就养出萧度这个瞎子来了?” “怎么?” “司空与大长公主可是赠了厚礼,伯父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唉,要不是遇到萧度的是洛洛,我也会觉得他们家太为难了。” 梁玉笑笑:“男婚女嫁,自不相干,难道不好吗?我劝你也早些将这一茬儿给忘了,要是大家都还放在心上,时不时拿来过一过嘴,也是给洛洛添堵不是?崔颖那么俊,不亏啦。” 两个已婚妇人相视一笑,笑得暧昧。 刘湘湘道:“萧度娶妻,你去不?我是得去的。” “去的,帖子也送给我了,岂有不去之理呢?” “那好,咱们同去。” ~~~~~~~~~~ 袁府收到了萧府的请柬,全家都不诧异,他们在楣州与萧度相处了将近三年的时光,一起脚踏实地的做事,因为京城来客少,是以相处得比别人更亲厚。即便是司空府的喜事,官位悬殊,袁府还是够格成为座上宾。 萧度回京之后,袁府是排在第一批要拜访的亲友里的。萧度的傧相多得是,这就不用袁樵了,但一定要袁樵腾出空来好好吃喜酒。与他将近一年没见,彼此看来又都有了一些变化。 萧度拜了两位夫人,再对袁樵与梁玉说:“恭喜。” 袁樵与梁玉都说谢,又问他准备得如何。萧度笑道:“哪里用我准备些什么呢?我把自己准备好了就行了。” 梁玉不客气地问道:“那你准备好了吗?” 萧度长长地叹息一声:“好了,都好了。” 刘夫人道:“说这些做什么呢?萧郎,回来以后还走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