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害死我,那么多人看得清清楚楚说得明明白白,可你呢?你说是个误会,你还想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都能是误会,我怎么还敢在你们这荣王府待下去,不定哪天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在场众人听得心里都酸酸的,谢婉妤对沈克己是情至意尽,可沈克己却是忘恩负义到底,他有多紧张他那小妾,大伙儿看得分明,这是要宠妾灭妻啊。 在旁人家宠妾灭妻都是大罪过,更何况是沈克己,谢婉妤于他可有大恩德。 满嘴鲜血的沈克己脸上火辣辣的,彷佛有成千上百只蚂蚁在皮下钻。 谢崇山听得咬牙切齿,按着沈克己一顿猛揍,拳拳到肉。当年这混蛋殷勤小意,哄得他们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好的,把小妹嫁给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混蛋是个人面兽心的玩意儿。 “复礼,复礼!”阮慕晴慌乱大叫:“要打死人了,你们快拉住他啊!” 阿渔:“阮姨娘,你肚子不疼了!” 阮慕晴脸皮重重一抽,涨红了脸。 阿渔转头看向徐夫人,她父亲曾是太医院院首,徐夫人随父学了一手好医术,经常帮相熟的夫人姑娘看些不方便的女子病,人缘颇好。 “麻烦徐夫人替她把个脉。” 徐夫人自然不会拒绝,阮慕晴下意识抗拒,谢婉妤咬定她没怀孕,她懂什么医术,可心里说不上的不安。 这里却没有阮慕晴抗拒的余地,几个丫鬟按住了阮慕晴。徐夫人上手诊脉,仔细诊了三回,说没有摸到滑脉。 “你们是一伙的!”阮慕晴愤恨地叫起来。 徐夫人拉了脸:“我学了四十余年医术,不敢自称多么高明,但是区区滑脉还是摸得准的。” 在徐夫人笃定的眼神下,阮慕晴心里泛起阵阵凉意:“时日太短,你看不出来,你没看出来,我有了,我怀没怀孕我自己还不清楚。” 徐夫人彻底沉了脸,在她看来,阮慕晴就是想仗着肚子逃脱谋害主母的惩罚。打定主意要拆穿她,便问她最后一次葵水,又问症状。 徐夫人嘴角一挑,语气笃定:“若是一月内,确有可能摸不准,可按照阮姨娘这日子推算,起码有四十来天,我是万万不会诊错的,细观你脉象,倒符合假孕之症,一些妇人思子成狂,便会出现妊娠情况。” 阮慕晴呆若木鸡,假孕,她在现代听说过。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她刚才做的一切图个什么,又拿什么当护身符?登时如坠冰窖。 急匆匆赶来的荣王妃正好听到这一段,心里一喜,她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若是真怀孕了,她还真不知道拿阮慕晴怎么办才好,可现在没怀孕,就好办多了。 荣王妃当机立断:“把这个谋害主母的贱妾拖下去打,重重地打。”如果儿子一上来不是诘问谢婉妤,而是重罚阮慕晴,哪有后面这么多事。都是这个妖精闯出来的祸,一瞬间,荣王妃都想暗示打死了了事。 几个婆子心领神会把阮慕晴抓了下去,还拿了一块帕子堵住了她的嘴,免得她胡言乱言惹笑话。 阮慕晴被拖到不远也不近的地方,众人还能听见棍棒落在皮肉上的闷响。 谢崇山也放开了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沈克己,沈克己麻木无觉地躺在雪地上,满脑子都是阮慕晴没有怀孕,她竟然没有怀孕。若非因为她有孕,自己岂会如此失态,事情也绝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看一眼儿子开了染坊似的脸,荣王妃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狠了心不去看他,对着阿渔道:“婉妤,都是那个贱妾惹的事,她胆敢害你,我万万不会轻饶她。” 阿渔看着荣王妃:“怎么个不轻饶法?乱棍打死。” 荣王妃噎住了。打死了,儿子怎么办? 见荣王妃居然不应,与她交好的夫人急了:“这等胆敢谋害主母的妾室,合该打死了干脆。”搁谁家里头,这种妾室都是容不下的,都敢害主母了,若不严惩,还不得乱了套。 荣王妃有苦难言。 众人神情顿时精彩纷呈,这种妾还要继续留着,荣王府还有没有规矩了。啧啧,这府里本来就没规没矩,有规矩的人家能让妾室在主母跟前怀孕,虽是假孕,但看沈克己模样,他可是当真的,当真想要这个庶长子。 阿渔自嘲一笑:“这可是世子的心尖尖,她死了,世子还不得找我拼命。其实,怎么惩罚阮姨娘,我并不是很在意。我真正在意的是世子的态度,世子太让人寒心了。夫妻做到这一步,还有何意义,散了吧,我成全他们,也放过我自己。” 荣王妃方寸大乱:“婉妤你别冲动。” “我并非一时冲动,其实和离我考虑很久了。”阿渔取下腰间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 荣王妃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皮乱跳。 阿渔看着越走越近的荣王:“王爷也来了,人都到齐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