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知。对官场势力分布还不如她这半个月暗中刺探收集来得清楚。 在几位大概正直的大臣、陆家对头以及和颜家有几分香火情的人之间寻摸了半个月,她一直找不到特别满意的人选。 瞌睡送来枕头,程晏自己送上门了。 阿渔越看他越满意,人品乍看还过得去,可以再考量考量。身份地位足够了,最妙的是他有求于她。 药方她有的是,只要他愿意淌陆氏这趟浑水的。她不仅要让陆家把颜家的财产吐出来。还要将陆茂典和柏氏通奸,杀害陆大老爷和颜陆氏。陆明远陆若灵极有可能不是长房血脉,包括陆老夫人纵容陆家人毒杀颜嘉毓的丑事,桩桩件件都大白于天下。 戳穿这些腌臜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一着不慎,她和那些知情人便极有可能被杀人灭口。所以,她需要一个强有力的援手。 阿渔和程晏移步隔壁房间,面对面坐下谈判,阿渔声音犯难:“兹事体大,不敢自专,我得禀明家中长辈,才能答复。” 程晏表理解,如此精妙的方子定然出自经验丰富的老神医之手,他一个年轻人无法做主在情理之中,又问:“不知公子家中长辈可还有其他方子,价钱好商量。” 阿渔沉默不语。 程晏笑笑,不再刨根究底,只表达了自己求贤若渴之心,请代为转达,并且奉上重礼,作为刚才冒犯的赔罪。 阿渔收下了,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要笑不笑地说了一句:“做生意贵在心诚。” 程晏隔着面具望着她的眼睛,拱了拱手:“在下亦如此认为。” 阿渔转身离开。 “小王爷,真的不派人跟踪,万一他一去不复返了。”三泉不放心。 程晏把玩着手中面具,勾了勾嘴角:“做生意贵在心诚,他还会来医馆的,没得弄巧成拙。” 三泉摸了摸脑袋,好吧,小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程晏眯了眯眼,走到阿渔做过的位置上,鼻尖轻轻一动。他小时候有个难登大雅之堂的绰号——狗子,因为鼻子比狗还灵。此人身上的那股药香味似曾相识,和七夕巷子里那个出黑脚的‘姑娘’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思及此,程晏脸扭了下。 那一天他知道自己抓不住人了,就特意记住了那个味儿,想着以后找机会算账。 回头魏英韶这个王八蛋把那巷子里发生的事在皇上和太子面前大肆宣扬,天家父子俩看热闹不嫌事大派了个御医过来看他笑话。幸好自己没告诉他们,他怀疑那人可能是女子,不然不定被怎么嘲笑。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味道,刚才想起来后,要不是脸上戴着面具当场就要露出马脚。 程晏第一次觉得京城这么小,这样都能遇上,只那天自己不明情况先动手理亏,且那么难以启齿之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好。 程晏努力保持微笑。 瞥到程晏捏着面具的手指逐渐收紧,三泉心想,小王爷面上表现得淡定,心里肯定也怕对方泥牛入海。 阿渔把礼物随手送了人,绕了几个圈,确定对方没有派人跟踪,又添一分满意,是个敞亮的。找地方换了衣服,若无其事回到酒楼。 “哎呀。”率先醒来的叠翠拍了拍自己的脸,一把推醒边上的叠绿。 叠绿一个激灵醒过来,打了一个酒气浓浓的哈欠,就见阿渔还趴在桌上,往日苍白的面庞因为醉意透出几分红润。 “姑娘,姑娘。” 阿渔幽幽转醒,茫然四顾,慢慢回过神来:“居然迷糊过去了,才喝了那么一点而已。” 叠翠:“姑娘不常喝酒,所以容易晕,尤其这酒后劲还大。” 阿渔拍了拍脑袋:“你们别告诉外祖母,我不想她老人家担心。” 叠翠叠绿求之不得。 阿渔站了起来:“去外面走走,散了这一身酒气便回去。” 三人便离开酒楼,此时已过戌时,街上却依然人来人往,今儿这样的日子无须宵禁,可以狂欢至天明。 恰在此时,河中飘来一支船队,船载佛婆念佛,另有几艘船上烧锡箔纸锭,中间穿插着放满河灯的船只。此仪式名为“度孤”,超度人世间的孤魂野鬼。 阿渔买了两盏莲花灯,写上对颜家父母的祈愿,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