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渔一把抓住她的手:“这是药,可不是糖丸子。”老的老小的小,为了以防万一路上生病受伤,她备了一些膏药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我要吃糖。”阿宝嚷嚷。 阿渔拿了一颗糖给她:“这才是糖,这是药,苦的。” “苦的,我不吃。”阿宝顿时一脸嫌弃,开开心心地拿了糖,熟练地剥开糖纸。 阿元哪肯干看着:“糖,我要。” 停下的士兵不疑有它,跟上前面的同伴。 霍峋抬眼看向阿渔,她正在收拾洒出来的药丸,巧合? 霍峋垂了垂目光,看见了滚到脚边的药丸,往边上移了移脚。 周晓峰捡了起来,对他笑了下,转脸对阿渔道:“这药脏了。” 阿渔:“不要了。” 周晓峰面露心疼。 “擦一擦,不要紧的,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周婶更心疼。 “要吃药,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吃了脏东西,病上加病,得不偿失,这个药也不贵。”怕周婶偷偷藏起来,阿渔直接放在吃剩下的包装里。 周婶瞅着那药,就跟割了自己的肉似的,阿渔直接把阿宝放她怀里,才算是顾不上心疼了。 不知怎么的,霍峋有点想笑,于是他勾了勾嘴角。 搜查的士兵下车后,下车的旅客才得以下车,车厢里顿时变得闹哄哄,有抚着胸口说吓死人的,也有好奇抓谁的。 议论纷纷里,旧的旅客离开,新的旅客填满车厢,说着车站里都是大头兵,好像在抓什么人。 霍峋合了合眼皮,彷佛他们说的是另外一个人。 天色渐渐暗下来时,到了下一个车站,这一次没有士兵上来搜查。 霍峋沉了沉目光,老二的爪子没伸到这,郴州驻扎的是徐继胜。 霍峋站了起来,提起皮箱,临走前,回头看了阿渔一笑,略一颔首,无论洒药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都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阿渔扯了下嘴角,松出一口气,摸摸小家伙的脸蛋,还是走了的好,和一枚不定时炸弹坐在一块,一不小心就有做炮灰的危险。 火车抵达广州时,天已经黑了,一出车站,阿渔留意到街上气氛不同寻常,有持枪核弹的士兵在巡逻。 阿渔皱了皱眉,快速找了一家旅馆入住。 服务员领着他们上楼,周晓峰状似随意地问:“是不是出事了,街上怎么那么多当兵的?” 服务员一脸兴奋,明明四周没人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出大事了,霍大帅受了重伤,这是要变天了啊!你们小心点,要没事尽量别出门,外面可能不太平。” “霍大帅!”周晓峰惊讶:“谁能伤的了霍大帅?”就是他这样不关心政治的人都知道南天王霍济光,盘踞两广云南,政治上隶属南方政府,但是南方三省自成一体,颇有点要自立门户的意思。 “谁知道啊,也就昨天消息才传开来,听说好多师长官员都聚集在大帅府。”那服务员摇头晃耳:“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出乱子。” 这几年他们广东在霍家治理下,不说丰衣足食,但还算太平,霍大帅不像其他军阀横征暴敛穷兵黩武,治下百姓日子还过得去。 阿渔沉吟,在庄秋语记忆里有这一段,她游走在权贵之间,对南边霍家略有所知。就是这一年霍大帅去世,霍家二子继承家业,因为年少功绩浅,几年后粤系四分五裂,这位少帅也被老臣赶下台,后被暗杀身亡。 短时间内,广州是太平的,对他们不会有影响。她并不打算在广州常住,这里只是他们暂时的落脚点,她真正要去的是对面的港城。 庄秋语被暗杀前,托了不少关系寻找庄秋谊,终于有了一些眉目。 离家时,庄秋谊年仅十五,和庄德义夫妻大吵一架,收拾包裹和一个朋友去了香港。庄秋语费了不少关系才找到和庄秋谊一起走的那个姑娘。 那姑娘生母家族因为政治原因避走港城,她不满父亲继母给她安排的婚姻,便想寻亲生母亲。庄秋谊不满庄德义夫妻又不喜欢尚家,恰逢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脑子一热便和同伴一起走了。 可到了港城没几天,庄秋谊失踪了,那姑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