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驹儿一向乖巧,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肯定是这女人为了攀我庆国公府的门槛,想出来的下贱招数。”胡氏怒目圆睁,看着新桃的目光恨不得抽皮扒骨。 新桃不急不缓的轻笑一声,看向苏驹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怨恨神色,“三郎,我的丫鬟小邬昨日里草席一裹,被抛尸荒野,你可知道。” 苏驹听到新桃提到小邬,面上神色更加难看,扶着老太太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几分。 看到苏驹骤变的面色,新桃伸手轻抚着手中那块白驹玉佩道:“三郎可知,小邬是为何死?”新桃娇媚的眼尾上挑,看向苏驹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快意,“小邬得的……是花柳病呢……” “啊……”新桃话音一落,苏驹猛地一下坐到了地上,整个人吓得脸色发白。 而看到苏驹动作的众人,莫不都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沾染上什么脏东西。 老太太颤抖着身子站在原地,看着苏驹瘫坐在地上那张面无人色的脸,指尖微颤,神色慌张,“驹儿,你,你告诉奶奶,这女人说的话,都是胡言乱语,对不对!” 苏驹抬首,满面迷茫的朝着老太太伸出手,“奶奶……” 老太太垂首凝视着苏驹那只手苍白干瘦的手,惊得身子一仰,手里的梨木杖落了地,发出一道闷响。 只见苏驹那被厚重脂粉覆盖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浅褐色的疹子,随着苏驹宽袖的掩落和湿冷的汗水显出一小块被抓破的地方,那黄色流脓一点一滴的顺着他的指骨流下,“嘀嗒嘀嗒”的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光洁的琉璃砖地面上。 苏驹的眼中透出几分迷惘,他将自己的手缓缓举起,那恶心的脓瘤顺着他的手腕滑落,浸入他的宽袖之中。 “啊……”猛然回神的苏驹惊喊一声,双膝跪爬在地上朝着老太太的方向爬过去,声泪俱下的哭喊,“奶奶,奶奶……救救我啊,奶奶……” 老太太僵直着身子站在原地,被苏瑾紧紧的抓着袖子挡在前面,而看着朝着自己跪爬而来的幼弟,苏瑾厉声疾呼道:“别过来……别过来……啊……啊……” “驹儿,驹儿……”胡氏眼看着苏驹被苏瑾一脚踹开,心疼万分,但是却不敢上前,只看着那地上一大滩被蹭破的脓血发愣。 “来人,把三少爷带回院子里,请大夫……”苏尚冠看着这一出闹剧,按着额角厉声道。 奴仆们小心翼翼的上前用黑布将苏驹裹了,半拖半抱的将人带出了正堂。 正堂之中混杂着一股浓厚的脂粉腐朽气,胡氏哭倒在地,声嘶力竭,老太太整个人有些恍惚,弯腰去拿自己的梨木杖时一仰头竟然晕了过去。 苏瑾原本站在老太太身侧,看到老太太微胖的身子压下来时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却被老太太紧紧的拽住了胳膊垫在了身下,纤瘦的身子直被压的喘不上气,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看着这副模样的老太太,苏尚冠又皱着眉头让老嬷嬷扶了老太太回荔香院请大夫就诊,又将面容红肿,衣裳凌乱的苏瑾给一并搀扶了出去。 这边三房之中仅剩下苏三苏煜延和胡氏,苏尚冠看了一眼跪坐在正堂之中的新桃,转头对金邑宴拱手道:“王爷,此乃庆国公府家务之事,臣如今自行决断,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金邑宴唇角轻勾,修长的身子靠在身后的圆木红柱之上,看了这么一出大戏的他明显兴致不错,“公爷随意。”说罢,那按在苏娇纤细腰肢上的手又暗暗轻轻捏了一把,直惹得苏娇杏眸圆睁,对着他翻出一个娇俏白眼。 苏尚冠听罢金邑宴的话,挺身看向手里捏着玉佩,面色及其难看的苏三道:“三弟,我虽不管内宅之事,但是却也不是一个瞎子,我次次容忍于你,你却还是不知悔改,今日恰逢氏族之长老皆在场,我便也直说了,金陵城东有一家外宅,你们三房明日便搬出去吧。” “大哥这是要分家?”苏三定定看着苏尚冠,咬牙道。 “是,分家。”苏尚冠也不含糊,直接便答道。 正堂之中陷入一阵寂静,胡氏跪在地上拉扯着苏三的袖口,声音嘶哑道:“老爷,分不得,分不得啊……” 这庆国公府日益壮大,荣宠无限,如若此刻分家,那么他们便连一点好处都沾不上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