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邑宴慢条斯理的抚了抚自己刚刚触碰到沐巧的宽袖,朝着不远处的夏生道:“说。” 夏生听到金邑宴的话,躬身走至沐巧身侧道:“郡主,您刚刚砸了侧殿五张圆椅,两张案几,五瓷罐上好的毛尖新茶,三瓶青花瓷瓶,窗棂雕门数扇……一共是六万五千三百两,请问您是给银票还是银两?” 听罢那夏生的话,沐巧面色难看的道:“也不是本郡主一个人砸的……” “是。”夏生打断沐巧的话,转头看向那依旧死攥着于廉不放的弟史道:“公主,六万五千三百两,您是给银票还是银两?” 弟史正跟那于廉较着劲,根本就没有听到那夏生的话,反而是那于廉一边用力的拉扯开糯米糕一样的黏在自己身上的西域公主,一边转头对夏生求救道:“夏管家,这些钱于某付了,你帮我把人弄开!” 夏生转头看了一眼金邑宴,看到金邑宴微微颔首之后走至那西域公主身侧,将那西域公主两手一剪,便半托半强制的弄出了正殿之中。 终于从弟史的魔抓之中挣脱出来的于廉,用力的抹了一把额上的细汗,转头看向那黑着一张素脸的沐巧道:“沐巧郡主,还请归还于某十一妹。” “连辟公子这话就错了,你的十一妹,怎么问本郡主要呢?”沐巧双手环胸看向面前的于廉,嘴角划出一道嘲讽笑意。 “沐巧郡主,请不要逼于廉动粗。”于廉因为刚才被弟史纠缠之后面色便不是十分好看,所以对沐巧说话时便带上了几分迁怒之气,配上他那张阴狠的面容,乍看之下凶狠非常。 “呵……”听到于廉的话,沐巧捂嘴轻笑道:“连辟公子,本郡主一介弱女子,可受不住你……”那语气悠扬婉转带着上挑媚意,十分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连辟公子,私事请于敬怀王府之外解决。”夏生看到于廉那身侧紧握成拳的双手,躬身走至他的身侧道。 听到夏生的话,于廉缓慢的呼出一口气,平稳下心境之后对站在他面前的沐巧道:“沐巧郡主,可否过府一谈?” 沐巧挑了挑眉,侧头看了看站在那处神情慵懒的金邑宴和一脸好奇神色的苏娇,嘴角轻勾道:“请。” 于廉甩袖走出正殿,沐巧跟随其后也跟着出了正殿大门。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于视线之中,苏娇踮起脚尖拍了拍金邑宴的肩头道:“那十一妹是谁啊?” “想知道?”金邑宴抚着自己光滑的下颚,垂首看向身侧的苏娇,说话时语气轻缓,眸中含笑。 看到金邑宴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娇那双浸着水渍的懵懂杏眸之中显出一抹疑狐神色,心中陡生一股不好的预感。 西三所之中,一道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寝殿之中,让刚刚睡了小半个时辰的苏娇猛然惊醒。 “王妃,王妃,又饿了……”秀珠手忙脚乱的将那裹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抱入怀中,动作生涩。 “奶呢?秀锦奶呢?”秀锦正趴在绣桌上小憩,听到秀珠的话,赶紧将那放置在绣桌上的温奶递到了婴儿的嘴边。 苏娇揉着一头垂顺直发踩着绣花鞋从绣榻上起身,白嫩的小脸之上满满都是一副颓丧模样。 “王妃,您先来喂奶,奴婢去拿巾帕。”秀锦一转眼看到迷瞪瞪走过来的苏娇,赶紧将手里的温奶递到了苏娇的手里,然后提着裙摆去找新制的襁褓和干净的巾帕。 苏娇捧着手里的温奶,晃晃悠悠的走到秀珠身侧,探头看了看那哭的整张白嫩小脸都皱巴巴的于卉,小嘴一瘪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哭……”半个时辰一次,这已经是今日晚间的第三次了。 当昨日午间,苏娇被金邑宴硬塞了这个,据说是连辟公子苦寻半月有余却一无所获的连辟公府十一姑娘之后,苏娇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的恐慌之中。 苏娇不喜欢孩子,特别是这个年岁的婴孩,因为她始终记得许氏对那苏珍苏宝的腻宠,所以即便是那心结现在已然解开,苏娇还是无法坦然的面对这个曾经深种于自己心中的暗疮。 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苏娇用指尖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