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宫婢端了一碗解酒汤与苏娇,苏娇看着面前黑乌乌一碗的解酒汤,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金邑宴,只见他的目光还黏在那卿歌的身上未曾下来过。 鼓起双颊,苏娇端起面前的解酒汤,几大口便喝了下去。 喝完了那解酒汤,苏娇又执起手边的玉箸,夹起一块鹅肉,用力的嚼着,那双杏眸时不时的飘向身侧的金邑宴,里头水渍渍的泛着泪痕。 吃毕了饭,膳桌撤去,太后带着苏娇等人又去了侧殿歇息。 苏娇刚才一下吃猛了力,腹部胀疼的紧,侧坐在那圈椅之上时,便不自禁的总想动身子。 这边金铣正与太后说着话,看到苏娇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便微侧了身子道:“三弟妹可是身子不适?” 听到金铣的话,太后也转头看向了苏娇,只见苏娇白净的小脸之上满满都是细汗,几乎浸湿鬓角。 “妾,确是有些不适……”苏娇轻颤着声音,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鼓涨了起来,腹部疼痛的厉害。 “既如此,那不若先安顿一方侧殿暂歇片刻,太后觉得如何?”金铣一边说着话,一边转头对太后道。 “嗯。”太后淡淡点了点头,侧头对身后的包嬷嬷道:“宣个太医来给瞧瞧。” “是。”包嬷嬷领命而去,这边苏娇素白着一张白嫩小脸,一把推开金邑宴伸过来的手,被宫婢搀扶着入了一旁的侧殿之中。 看着苏娇纤细的身形消失在自己面前,金邑宴正了正端坐于圈椅上的身子,一双漆黑暗眸之中暗流涌动。 太后端起面前的清茶轻抿了一口,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看向金邑宴道:“老三啊,皇帝子嗣单薄,只就你们这几人,哀家呢,就盼着你们给皇家开枝散叶了。”顿了顿,太后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金邑宴继续道:“你与老大虽然都有了正妃,但是却并无子嗣,哀家想着,这天道无情,若是有一天哀家就这么去了,连个皇孙的影子都瞧不见,这可不行,所以今日便自作主张,将哀家最喜的这两人赐予你二人。” 一边说着话,太后一边将身侧的卿舞与卿歌牵到面前道:“这二人你们也不必给什么名分了,只当做平常女婢放在身侧,解解乏,若是有了子嗣,那便是极好的。” “太后可不敢这么说,您洪福齐天,享与天齐,该是千岁的。”苏瑾笑意柔柔的朝着太后福了福身子,声音轻缓道。 “不必多言,老大你看如何?”太后看了一眼苏瑾,语气略带不耐,转头看向金铣道。 苏瑾看着太后那副冷淡模样,绞了绞手里的帕子,默默坐了回去,看似温和实则却暗狠的视线落到卿舞那张与苏娇有六分相似的面容之上。 “父皇曾与老三言,此一生只敬怀王妃一人耳,您这,莫要为难老三了。”金邑宴还未说话,金铣便面露难色道。 太后听到金铣的话,微微摇了摇头道:“皇帝说的是妃子,哀家说的是女婢,可是不一样的。” 说罢,太后转头看向至今未发一言的金邑宴道:“老三觉得如何?” 金邑宴抬首看向那站在太后身侧,身形纤丽的卿歌,声音低哑道:“若如此,那便多谢太后了。” “哈哈,好。”太后启唇轻笑,看了一眼一旁的金铣道:“你是老大,便让老三先选,如何?” “这是自然。”金铣侧头看了一眼金邑宴,微皱眉道。 “好,老三,你欢喜哪个,便带回去解解乏。”太后一手一个,将卿歌与卿舞往金邑宴的方向推了推。 卿舞与卿歌分别跪伏于金邑宴面前,一袭襦裙将那窈窕纤瘦的柔美身姿衬托的淋漓尽致。 “就她吧。”金邑宴伸手指了指卿歌,漫不经心道。 “好,卿歌,以后你便跟着老三了,要时时刻尽本分,侍奉主母,可知道了。” “是,谨遵太后懿旨。” “好,那卿舞,你便与老大回府吧。” “是,太后。” 侧殿之中,苏娇躺在软榻之上,身旁空无一人,便连那刚才搀扶她入侧殿的宫婢都不见了踪影。 腹部绞痛愈发难忍,苏娇艰难的从软榻上起身,喉咙口突然涌出一股痰腥气,她身子一倾,“哗啦啦”的便吐了出来。 “哎呀,王妃,怎么吐了……”一旁正巧领着太医入侧殿的宫婢看到苏娇这副狼狈样子,捂着口鼻闷声惊呼。 而吐出来之后的苏娇明显感觉自己的身子轻快了许多,她伸手用宽袖掩住自己的口鼻,声音沙哑道:“替我端杯水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