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住苏娇乱动的身子,金邑宴伸手掐住她的下颚转向秀锦道:“我知道你一向自诩与你的奴婢姐妹情深,既然如此,你若不如问问她的意见,嗯?” 被金邑宴掐着下颚看向站在那处低垂着眉目的秀锦,苏娇声音娇细道:“秀锦,我知道你与夏管家两情相悦,但是我觉得……” “王妃。”秀锦突兀抬首,打断苏娇的话道:“奴婢知道王妃对奴婢好,但是今日这事……奴婢是自愿的,还望王妃成全。” 说罢,秀锦放下手中搀扶着的杨婆子,朝着苏娇伏跪下来,又重复了一句道:“还望王妃成全。” 看着伏跪在自己面前的秀锦,苏娇那些剩下的话也都咽回了肚子里,她那双水渍杏眸怔怔的看向秀锦,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失落之情,“秀锦,我从未将你当做奴婢,你陪我数十年,你我之间早已情同姐妹……” “王妃,奴婢知道……”秀锦伏跪于地,滚热的泪珠子顺着脸颊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铺着厚实地毯的砖面上,留下一点又一点的浅渍印痕。 “既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不过……”顿了顿话,苏娇转头看向身侧的金邑宴,声音陡然便重了几分道:“夏管家若是真心要想求娶秀锦,三书六礼,必是少不得的,还要八抬大轿抬着我们秀锦进门。” 苏娇提的这话,对于尚是奴籍的秀锦来说可谓是远望而不可及的,一个奴婢,谁会愿意以正妻之礼八抬大轿的抬进家门呢? 金邑宴垂首看着苏娇那副正经的小模样,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道:“可以。” “那秀锦要从我的西三所出嫁……”说到这里,苏娇突然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不过若是今日出嫁,我这西三所上上下下的布置一番下来,怕也是来不及的……还有那嫁衣也还未做呢……” “担心这些做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点头。”惬意的往那绣床头靠去,金邑宴伸手捏了捏苏娇的鼻尖,然后往那珠帘处招了招手道:“进来吧。” 金邑宴话音一落,珠帘轻响,夏生躬身身子快走进来几步,身后跟着好几个女婢手捧嫁衣凤冠,珠钗玉饰,那一片嫣红色刺目的扎进苏娇眼中。 “王妃,三书六礼皆已备齐,安置在大院之中。”夏生拱手与苏娇行礼,温润的面容之上显出一抹愉悦笑意,看向秀锦的目光温柔而炙热。 “好啊你们,连起来框我!”苏娇看到有备而来的夏生,一双杏眸狠狠的瞪上身侧的金邑宴,粉唇之下的贝齿蠢蠢欲动。 “框你做什么,这可都是你自个儿提出来的。”金邑宴伸手刮了刮苏娇的脸颊,单手合上她正磨牙嚯嚯的小嘴,“哼……”娇哼一声,苏娇恨恨的扭过了小脑袋,却被金邑宴捧着脸颊给扭了过来狠狠亲了一口道:“今日这西三所便交给你了。” 说罢,金邑宴抱起身上的苏娇,将她安置到绣床之上,细细的盖上薄被,然后低笑着凑到苏娇的耳畔处道:“不过这婚事归婚事,若是你今日出了什么差错……这大好的红事……可是会变白事的……” 听到金邑宴那威胁味十足的话语,苏娇不禁抖了抖身子,纤细的藕臂团抱住身上的薄被,抬首可怜兮兮的看向金邑宴道:“我刚才也是不小心的,是这被子太滑了……” 真是小心眼,就这么一点事情也记那么大半天…… “既然是被子太滑了,那便换一条……”说罢,金邑宴起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女婢道:“把这床被子拿出去烧了,换一床‘不滑’的被子来,若是日后再让本王知道王妃被被子滑了脚,你们也就不用要这头上的脑袋了……” 听到金邑宴对着那群女婢刻意强调的‘不滑’二字,苏娇涨红了一张白嫩脸颊缩在绣床一角,任由着那些哆哆嗦嗦的女婢上前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换了被褥,扯了垫子。 揪着自己的宽袖缩在绣床之上,苏娇偷偷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一副似笑非笑表情的金邑宴,暗暗撇了撇嘴,然后转头朝着秀锦的方向招了招手道:“秀锦,快些过来。” 秀锦从地上起身,将身侧软倒在地的杨婆子交由女婢扶出,然后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走到苏娇身侧行礼道:“王妃。” 苏娇拉过秀锦的手掩在自己宽袖之下,然后扭头对着金邑宴道:“新娘子要梳妆打扮了,你们这些闲杂人等还不快快回避?” 看到苏娇这副仰着小脑袋的羞恼模样,金邑宴轻笑一声,伸手接过刚刚进门的秀珠递过来的安胎药,然后缓步走到苏娇面前道:“只要你喝了这碗安胎药,我们这些闲杂人等,便立刻回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