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晨被他这一通说得西里糊涂,好在总算也听懂了他的意思,忙摆摆手:“不行的夫子。” “你看不上?”叶诚之挑眉。 周晓晨哪里还会看不上,她在叶家里和秦小姐是打过照面的,人长得不错感觉也是个斯文守礼的,但重点并不在此:“我家里已经给我定了亲事了。” 叶诚之不以为然地问道:“哦?是怎么样的人家?” 周晓晨原本对那婚事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会儿倒是回得很顺溜:“是施家的姑娘,她父亲与我父亲原是好友,早些年我们家里头遇难,多亏有施家叔父相助才化了那祸事,后来我入学也都是由施家叔父资助。” “哦,这样。”叶诚之皱眉想了想又说道:“我不妨和你直说,你是入了老夫人的眼了,才叫我来提的这门亲,我那表亲的嫁妆不会少,你要是和秦家结了亲,将来仕途上也不会缺了助力,你好好想想,若是和你定亲的姑娘岁数还小,退了那亲事,秦家为了补偿也能出力再为她寻一门好亲。”| “那可不成。”周晓晨想都不想就回拒:“亲事我不能退。” 叶诚之见他想都不想,眉锋再一挑:“就不想想?” “不用想。”周晓晨斩钉截铁道:“亲事我不会退,也不能退。” “哦,你倒说说。”叶诚之脸色不是很好看。 周晓晨见他这样,心知若这样回拒了,真惹怒了对方怕是这一场游历也就结束了,只是有些事她是不能不坚持的:“夫子你可还记得,那日你到我家时,我曾提过我阿爹的一位故人,去南边时被人劫杀,砍掉了脑袋,那位故人就是资助我的施叔,他对我家有恩,我若退亲那就是忘记恩负义。” 叶诚之听是那家的,倒是一怔。 周晓晨又继续说道:“我也同夫子讲过,我姐姐也曾被人退了亲,退亲之人只因为我家贫寒,不能给得助力,便无故退亲找了一户有钱人家的姑娘成亲,无端累得我姐姐坏了名声,婚事艰难。我心里头对这事是极为气愤的。” 听懂了他话里的深意,叶诚之没有打断。 “我若退了施家的亲,再与秦家结亲,岂不是和我最恨之人一样,背信弃义,忘恩负义,秦家能将我入眼,是我三生有幸,只是,若我真退了亲,就是不仁不义无信之徒,这样的我又如何当得起他们的青眼,如何配得上秦家姑娘。”说到最后,周晓晨到底还是给人留了一分情面。 叶诚之听完,拿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心思转了又转到底没有强求:“行,你即不愿我也不会勉强,只是这事关系女儿家的名声,刚才咱们的话只当是不曾说过。” 周晓晨忙连声称是,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这模样让叶诚之看得心烦,不再多说起身就走了出去。 周晓晨心知这事叶诚面子还是有些过不去的,也不敢多留人。 叶诚之一路踏着风雪回到自己的小院,脱了衣物把自己关了房里,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长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唉,雨儿表妹还是差了些福份呢。” “月清哥?”施家小院,女孩在听到外头叫门声的瞬间便起身跑了出去,打开门惊喜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少年,“你回来啦。” 周晓晨背着包袱,笑呵呵的站在口门:“嗯,回来过中秋,经过这里就来看看你们。”边说边将手里提着的果脯递了过去:“给,这是给你的。” 施诗也不同他客气,伸手接过:“谢谢月清哥。” “还同我客气什么,施叔回来了吗?”周晓晨记挂着这事问了声。 “还没呢。”施诗应道:“不过,阿爹找人带信了,说这趟走得远大概要等中秋过后才能回了。” 周晓晨点了点头,正还要说,却看到纪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月清来了呀,施诗,怎不先让你月清哥进来再说。” 她这话倒提醒了施诗,她小脸一红忙让开道:“月清哥,快进来。” 周晓晨依言走了进去,很是顺手就把门反手带上:“施婶,我回去过中秋,过来看看你们。” 纪氏笑道:“你有心了,正好一会到饭点了,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周晓晨原是想过来看看就回去的,不同于在秦阳那儿,在施家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点点头:“好。” 施诗站在一旁因他的这句脸上的笑更多了一些。 家里有客,纪氏让女儿招呼桂月清,她则去小灶忙碌。 “月清哥,先喝些水。”到了屋子,施诗先给倒了水,又走到了边上的水盆边,拿巾子打湿拧干,递了过去:“脸也擦擦吧。” 周晓晨接了过来:“谢了。” “你说我同你客气,你怎地又同我客气了?”不同于和外人在一起时总是少言寡语,施诗面对桂月清时总是少有的活泼。 周晓晨只朝她笑了笑,拿巾子擦了一把脸,周车劳顿这会儿才彻底轻松了些。“给,这也是给你的。”擦完脸后,她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兔子的摆件,正是她从秦阳那里弄来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