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晨目送她离去,长长地叹了口气,回过头叫一个略大些的孩子过来,她先问:“你叫什么?多大了?” 男孩手捏着衣角:“我叫虎子,我七岁了。” “名字挺好听的,虎子,你身上有伤不?挨过打不?你是哪里的人还记得吗?”周晓晨细问。 虎子拧着眉细想了想才说道:“我家在村子里,那天我和村子里的娃一块去玩,就让那几个坏人给抓了,”他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一个男娃:“他叫元宝,也是咱们村的,咱们是一块被抓的。”说完,拉了衣服起来:“刚开始的时候,我不听想着逃,他们就打我们。” 周晓晨蹲下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应该是被踢的时间也有些久,手试着按了下,虎子本能的一缩哎哟了声,“你痛就说,别忍着,我看看有没有伤着里头。” 那虎子是晓得好歹的,忙配合给他看:“大,大人,你一会给元宝也看看吧,他也被打的。还有他们几个。”倒也不忘记同伴们。 “嗯,一个一个的来。”周晓晨耐心地给他们一个一个全都查检了之后,除了最小的其他身上都有伤,新旧不一,她还要再问,那边施诗已经把女娃们全都洗干净,上完了药带出来了。 周晓晨原本是想再问问的,看到那跟着妻子身后的小姑娘打了哈欠,这才意识到已经晚了,“让女孩子们睡隔间,男孩子睡抱厦,最小的几个今儿跟咱们睡。我给他们洗,你让欢喜帮你忙,把咱们那几床被子拿出来给他们用。” 施诗点了点头。 周晓晨把男孩子们带进了小灶,脱了衣服后又再仔细查了一回,确定这些孩子都没有内伤这才松了口,等擦洗干净了把他们带到了抱厦,里头小床上被子已经铺好,“你们都睡吧,今天晚上先凑合着睡,其他的明天再做打算。”说完把他们几个安顿好,再把最小的抱到了房里。 房里施诗也才从隔间出来,见丈夫抱着那小娃过来,忙伸手要接。 周晓晨让了一下,“我来抱,这小子挺沉的。”说完,两人一道走到了床边上,把孩子抱到床上让他睡下,刚开始这小娃还有些害怕,但架不住年纪太小,没一会儿也就睡过去了。 施诗见他睡了这才松了口气儿,周晓晨重到小灶再拿了一大盆子的热水过来,两个略做了洗漱这才躺下,孩子睡在最里头,她们俩人挤在外侧。 周晓晨把媳妇拥在怀里头,“原本今天还想让你开心的,没想到遇上这么一件事,还让你忙到这么晚。” 施诗半眯着眼儿应道:“你这是什么话儿,能把这些孩子从人贩子那儿救回来,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只是月清哥这后头的事怎么处理?” 周晓晨轻叹了口气,这才回道:“先得想法子把孩子们送回去,然后,再查查半道上有没有被转卖的,能找的还是要找回来,至于那些人。”她说到这些咬了一下牙:“重判。” 施诗感觉到了他情绪的起伏,小手忙在他的胸前按了按:“月清哥,你别气。” 感觉到了小人的不安,周晓晨忙收起了情绪,大手按住胸口的那个小手:“嗯,”她侧过去,在媳妇的额前亲了一亲:“你也累了,咱们快睡吧,其他的事我明天再来处理,总不会让这些畜生有好下场的。” 施诗点了点头,这才窝到了他的怀里合上眼。 第二天,周晓晨开始处理她上任以来的头一件大案,她也不急着开堂,先让吴四海把犯人全都隔离分开,单独审问,又把从孩子嘴里问来的话,半含半露的透给他们,接着就是用离间计,不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能把孩子们的出处,还有被卖的孩子的下落从实招来,还能够从轻发落。另外,又对口供,只要有不一致的,就把人带到一块,用刑。 吴四海是从军中出来的,他手段花样都多,犯人总共七个五男二女,打板子剐肉指甲插竹签,那是样样都行。 也没用几天,那几个犯人已经被弄得生不如死,老老实实把能招的全都招了。 这伙人的头是个女人,早年曾做过皮肉生意,到后来年老色衰了从良出来,这个世界虽对人犯子处罪极重,但亲人之间的买卖人口却不是什么犯法的事儿,只要有门路谎称是孩子的父母亲戚,大家也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只要价钱好,谁管那么多。她嫁了一个粗汉子,那汉子也不是个好的,偷鸡摸狗打架抢钱的事也没少干过,这两人凑一对哪还能有什么好事,又正逢乱世,于是,又招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做起了贩孩子的买卖。 周晓晨听了这些一肚子的火,对于人贩子她是极为痛恨的,不光是因为在福利院时所看到的,更因为她曾经没能够救成的一位病人,那位病人原是过得极好的,人长得好家世也不错,嫁了个如意的老公,生了一个女儿。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结果,某一天她的一个疏忽,才四岁大的孩子不见了,报警寻人和中国很多被拐孩子的家长一样,她们家用尽了法子去寻找,只可惜前世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