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机会,便也憋着一口气没休息。等到清早晨光熹微、天色将明,她才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柳沁也跟着研墨一整夜,早上瞧着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显然也是累极了。 苏轻窈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茶桌旁的绣墩道:“你先略坐会儿,省得一会儿走不回去。” 她待会儿还有个步辇坐,柳沁什么都没有,能强撑着走回去都不容易。 柳沁最是听她的,闻言也不强辩,坐在那给她煮茶:“小主一会儿吃口茶,咱们回去再睡。” 苏轻窈点点头,站在桌前认真整理抄了一晚上的经书。 她写经的时候是特别认真的,曾经的她只求父母家人康健,求自己平安喜乐,那么多年抄下来,早就有了一份深入骨髓的虔诚。 如今虽然有些别的因由在里面,她却一丝一毫都不敷衍。 认真写出来的每一页,都饱含她的祈求。 娄渡洲过来的时候,站在门外就瞧见她满脸肃穆,一页一页认真整理经笺。他大抵知道陛下为何有那一句特殊的吩咐,如今站在这里看,便是他也觉得这位苏小主的心诚。 她是用了心的。 哪怕是装的,也装得太好太像了。 娄渡洲等她把佛经整理完,才敲门道:“小主,已是清晨,请您移步用早膳。” 苏轻窈道:“知道了,伴伴且略等等。” 她上辈子也没怎么见过陛下,自然对娄渡洲早年轻时的声音不太熟悉,不过哪怕是乾元宫随便的一个小黄门,现如今的她也是不好招惹的。 因此只片刻工夫柳沁就上前来开门,一见娄渡洲的服色,顿时有些慌了:“大伴、给大伴请早。” 苏轻窈一听她叫大伴,立即捧着佛经出来,见到是娄渡洲,不由有些愣神:“怎么好劳烦大伴亲自前来。” 娄渡洲是个笑面佛,瞧着很和气,许多人惹了陛下,都是拜他的码头,不管有用没用,拜了只求心安。 但面上再和气,人家也是乾元宫御笔太监,是正六品的大伴。 苏轻窈知道,他确实能在建元帝跟前说得上话。 虽说已经十分困顿,却还是强打精神对他道:“大伴来了也是我的福气,昨日写了些经册,若是可以,还请大伴转交给陛下,也算全了我一片心意。若是实在麻烦,大伴便找个仓库存放,也占不了多大地方。” 这话说得十分体贴多情,相当进退有度。 娄渡洲原来以为她是那种满含一腔深情的单纯闺秀,如今这句话一讲,便知道她绝对是个聪明人。 跟聪明人说话最是便宜,娄渡洲双手捧过经册,认真道:“小主一片心意,臣怎么也要呈给陛下,小主且放心。” 不管真假,人家有这句话苏轻窈都很知足。 她笑着冲娄渡洲点点头,被柳沁伺候着去暖室洗漱。 听琴正巧过来安排早膳,看见外面小黄门捧着的赏赐,不由笑道:“陛下……这是还算满意?” 娄渡洲冲她举了举那厚厚一摞经册:“这多用心啊,咱们陛下心软,自然是不会让她白写。” 听琴笑笑,见小厨房还送来一个有些分量的食盒,打开一看,上下两层放得满当当,都是小厨房拿手的苏点。 听琴十分诧异:“这……也是?” 娄渡洲凑到她边上,低声道:“陛下特地吩咐的,许是知道苏小主是南方人士,特地给的赏赐。” 听琴倒不这么想,陛下日理万机,哪里会在意一个小主的出身。不过这话是娄渡洲说的,她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