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个时辰,确实有点累。 听琴进了寝殿,抬头就瞧她站在书桌边上,忙苦着脸道:“小主,刚前头传了信来,陛下今日又犯了头痛,还请小主早些安置吧。” 苏轻窈已经有了底,这会儿听到今日还不能见到陛下,倒也还算淡然。 她没显得特别沮丧,看起来也并不生气,只是轻轻皱眉,问道:“陛下道头痛症可有些时候了。” 听琴没在殿里看到柳沁,便主动帮她热了茶:“国事繁忙,陛下夙兴夜寐,着实辛苦。” 言下之意,陛下这都是累的。 苏轻窈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小声道:“不知石榴殿可有绣线锦缎?今夜反正闲来无事,我给陛下做个抹额吧?” 听琴:…… 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 抹额大多是女子产后坐月子用的,当然也是怕见风,但……苏小主说要给陛下做,这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听琴有点为难:“小主上回就熬了一夜,今日就别熬了吧。” 苏轻窈冲她笑笑,一张圆脸儿显得特别可爱,两道酒窝挂在唇边,喜庆极了。 “原在家中时,母亲也有头痛症。后来父亲请了个很有名的游医,拿到了个简单的方子。”苏轻窈轻声细语给她解释。 听琴面色渐渐缓和下来,竟也认真听起来。 “那游医说若是平日里没什么其他的病症,多半是因为头不喜吹风,寒气入侵才易得疼痛。只需做一条指宽的抹额护在太阳穴上,即可缓解。” 她这么严肃,听琴当然不能闹个没脸,张口就拒绝她。想到之前娄渡洲给她的吩咐,听琴一咬牙,直接道:“小主有心了,臣这就去吩咐。” 苏轻窈点了点头,等她身影消失不见,面容再度沉静下来。 陛下,今日又没来。 三次了……三次召寝,皆不出现。 实在,耐人寻味。 她的目光划过桌上那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最终落到扣着的医书上。 希望是她想多了。 不多时,针线布料就送来了,苏轻窈选了一块质地轻柔的黛罗,挑亮宫灯就开始忙碌。她这可是几十年的老手艺,做个小抹额一夜足够,兴许还能给秀个漂亮点的花纹,再搏一搏乾元宫这些近侍的好感。 这边苏轻窈哼着小曲绣花,那边楚少渊已经准备安寝。 他现在批改奏折根本不用看全篇,看了开头就能回忆出大概,直接简明扼要批示,可比以前轻松不少。 若不是今日跟清心道长聊得太久耽误了会儿工夫,他一般亥时正就可以歇下了。 娄渡洲出去安排明早早朝事宜,回来时见他正在洗漱,便走到身边小声禀报:“陛下,苏小主跟听琴要了绣线,说要给陛下……做点东西。” 楚少渊微微挑眉:“做什么?” 娄渡洲犹豫半天,在陛下的目光中,用细若游丝般的嗓音回:“做……抹额。” 楚少渊:……??? 做抹额,给朕的? 是她脑子有毛病,还是朕耳朵有毛病? 作者有话要说: 许多年后 苏轻窈:当年给你做的抹额好看吗? 楚少渊:……好看……特别别致! 第14章 说要做抹额,真不是苏轻窈一时兴起。 对于自己的“丈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