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身边看去,却只看珍珠脸上一片苍白,失神站在那,仿佛傻了一般。 “珍珠,早上碧玺是否还是好好的?她还伺候我用过早膳,是也不是?”郑婕妤急切地说。 碧玺若无事,她还不一定会有事。但碧玺这么一死,郑婕妤就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 这么一连串打击下来,郑婕妤慌了神,见珍珠根本不理自己,她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往角房那跑过去。 苏轻窈就看她慌慌张张跑到门口,往里那么看了一眼,便大喊一声,白着脸往后退。 “鬼啊……”郑婕妤一不小心跌坐在地上,彻底失了神智,“鬼啊……” 娄渡洲对身后的两个黄门挥手,让他们进去检查碧玺的遗体,一边又叫来两个黄门,搀扶起郑婕妤,把她送回椅子上。 郑婕妤呆呆坐在那,什么话都没了。 不光是她,她宫里的所有宫女都吓得不清,站在她身后瑟瑟发抖,人人恐惧至极。 难道郑婕妤就只做过这一件坏事?她们每人的手都不干净,今天死的是碧玺,明天呢? 这么想着,小宫人们便开始哭起来。 而说要请碧玺过来的烟嬷嬷,却一点都不见慌乱,少了一个证人,烟嬷嬷却仿佛不在意了,坐在冰冷的青石砖上,悠然自得看着郑婕妤。 郑婕妤到底还是年轻,死个宫人就吓成这样,若是她刚才撑住了,今日说不得还有翻盘的可能。 现在看来,她算是彻底完了。 烟嬷嬷惯会落井下石,这时候突然开口:“其实啊……碧玺不在了也无妨,也不知是自尽还是他杀,总归今日早早走了,也免了日后受苦。” 她每说一句话,就往珍珠那看一眼,阴森森冰冷冷的目光吓得珍珠直哆嗦,站在郑婕妤身后小脸刷白。 娄渡洲这会儿也回到院中,自顾自坐下道:“烟嬷嬷,有什么直说吧,这天气越发寒冷,可别冻坏了娘娘才是。” 这一连串事件看似复杂,实际上才过去小半个时辰,娄渡洲自是没什么耐心, 苏轻窈一直抱着暖手,所以不觉得冷,一听娄渡洲这话,就知道娄渡洲乾元宫还有事,没有太多时间在绯烟宫耽搁。 烟嬷嬷倒是很听话,娄渡洲一催,她就道:“碧玺不在了,老臣也就少个人证,不过不要紧,勤淑姑姑可以查查冬日绯烟宫的份例,婕妤娘娘那是否有一匹枣红绸布是特地换的,因安嫔娘娘和贤妃娘娘都用不着,这匹布也算是独一份。” 勤淑道:“不用查,今冬绯烟宫这一匹红绸,是我亲自行的印,我记得很清楚,就是郑婕妤娘娘的份例。” 郑婕妤已经沉浸在碧玺上吊自尽的恐慌中,便是听了烟嬷嬷这句话,也没怎么反应过来,依旧一声不吭。 烟嬷嬷扫了一眼珍珠,继续又说:“刚才婕妤娘娘不认这事,硬说是老臣偷的,这也无可厚非,可是娘娘却不能忘记,为了让老臣塞这个人偶,提前给了老臣什么实惠了吧?” 郑婕妤突然想起这事,不由一抖。 她在绯烟宫住了三年,自是知道烟嬷嬷是什么人,进了她手的东西,就再没出来过。当时她许诺烟嬷嬷事成给她百两金,烟嬷嬷却是不肯干,非要她给个信物才方便行动。因为知道烟嬷嬷手很紧,藏东西也厉害,所以郑婕妤也没多想,就直接就让碧玺拿了一对簪子给她。 这事是碧玺办的,簪子也是碧玺挑的。 想到这里,郑婕妤突然一个激灵,碧玺今日上吊,绝对不是害怕……她肯定是被人杀人灭口。 可……又是谁要害她呢? 郑婕妤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以为自己天衣无缝,却不料身后还有个黄雀虎视眈眈。碧玺跟在她身边三年,一千个日夜,到头来还是背叛了她。 郑婕妤突然笑起来,似乎因天气太过寒冷,眼泪从眼角淌出,顺着脸颊滴落膝上。 见她如此,烟嬷嬷终于开怀了。 她咧嘴一笑,那笑容却是扭曲至极。 只看她在袖中一阵摸索,最后摸出一对簪子,她双手捧着,对娄渡洲道:“大伴请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