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安这样的人,天生就适合在广袤的荒漠上奔驰,在边疆的风沙里策马向前,他永远不会退缩,也从来不畏生死。 苏轻窈长叹一声:“好,说定了,趁着沈定安还没离京,先给你们赐婚。” 孙若云使劲点点头:“多谢。” 两人说完这事,苏轻窈就帮着孙若云看了看她给自己做的嫁衣,孙若云手艺不错,绣活也很精致,苏轻窈夸了她几句,捏着嫁衣反复看了许久。 孙若云见她如此,却也没有劝。 以苏轻窈的手艺,及笄之后说不定也给自己做过嫁衣,无奈最后被采选入宫,却错过了身披嫁衣的机会。 哪怕以后她能当上皇后,做陛下的正妻,也会直接换上皇后特有的大礼服,没有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那一日。 孙若云不知道苏轻窈到底遗不遗憾,但若换成是她,定会遗憾的。 苏轻窈在长春宫略坐了一会儿,话说完就起身离开,待回到景玉宫,她就又开始发愁,同柳沁道:“我也不知要怎么同令贵妃说。” 沈如心少时就失去父母,都是兄长看护着长大,说句长兄如父也不为过。如今父兄就这么没了,换成是她也会接受不了,这话可不能随意就开口。 柳沁也不知道怎么劝,最近宫中事多,外面也很乱,苏轻窈已经连着忙了好几日未曾休息,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 “不如娘娘先略歇歇,等醒来清醒一些,想好如何说再去凤鸾宫?” 苏轻窈点点头,末了还吩咐一句:“你盯着点,尚宫局或者慎刑司来人,立即叫醒我。” 柳沁称了声是,帮她简单摘下发簪,便伺候她回寝殿小憩去了。 其实年后这段时节本应该最清闲,无奈罗孚挑在这个时候开战,朝中气氛紧张,后宫之中宫人黄门们得知此事,也都有些人心惶惶。 这个时候宫里是最乱的,什么人都有,也很么事都会发生,苏轻窈不仅要让人盯着整个宫中大情小事,还要安排春日的份例,自是比平时还要累。 不过便是如此,苏轻窈也不觉得苦,反而觉得自己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没有白白虚度光阴。 她不过就浅眠一小会儿,柳沁就来了,低声道:“娘娘,慎刑司钱中监过来,道近来和嫔有些奇怪,请娘娘定夺。” 自从瑜王起事之前,和嫔就“病了”,她跟顺嫔一样都被慎刑司和尚宫局派人盯在宫中,哪里都不让去。 因和嫔十分特殊,加上苏轻窈知道她会些功夫,一开始就让慎刑司的高手出马,直接把她锁在寝殿中,手脚都带上镣铐,才觉得安心一些。 这么多时日来,发生太多事,苏轻窈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人。 现在慎刑司提起她,苏轻窈才略有些恍惚:“她居然忍到了这个时候。” 宫中似乎是风平浪静的,但在溧水,方家已经全家下狱,从耄耋之年的老太太到黄口小儿,没有一个置身事外。 溧水的布政使是楚少渊心腹,这差事办的相当利落,连夜动手,不给方家任何喘息机会。 如今已过去半月有余,也不知审问得如何,但长信宫中,和嫔却咬死都不开口。 苏轻窈也想不到,她今日居然要松动了? 想到这,她便困意全消,起身让柳沁简单给她梳了梳头,便去了书房。 钱中监正等她,见她来了忙起身行礼:“娘娘大吉。” 苏轻窈点点头,道:“怎么回事?” 钱中监便先铺垫:“回禀娘娘,和嫔娘娘的望月宫是臣亲自看管的,每日早中晚都要过去三趟,和嫔娘娘一直都很安静,不言不语,给什么吃什么。” 这些事苏轻窈自是知道,便说:“说正事。” 钱中监心中一凛,不敢再废话,忙道:“昨夜晚间臣去看过和嫔娘娘,当时还好好的,结果今早起来宫人来报,说是和嫔娘娘口吐鲜血,瞧着不太好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