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能不信自己府里人说的,顿时黑了脸…… 宋妤儿打量着老夫人的脸色,现在倒不急着开口了,只是慢慢的喝茶。姜武素来向着宋妤儿的,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像个局外人一样,不言不语,默然吃茶。 老夫人坐在罗汉床上,用了很长时间,才理清现在的情况,随后,长长叹了口气,皱着眉看向宋妤儿,一脸为难的开口,语重心长道,“妤儿……你看,福宝他才四岁,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到底是做姐姐的!” “祖母慎言!”宋妤儿听到姐姐二字,立刻冷了脸,抬头打断老夫人,一字一句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我娘死后,我爹不曾续弦,更不曾纳妾,所以您口中的福宝,他算我哪门子的弟弟……连庶子都算不上,一个外室生的贱种罢了,让他给我起灵爹摔盆,您也说得出口?……说起支应门庭,您要是真有心,还不如从宋家庶支挑上几个靠谱的孩子悉心教导!如此,才不负我宋氏曾经的体面。” “你……你……”老夫人没想到宋妤儿竟然敢指摘她的不是,还将宋福宝说的这般不堪,整张脸都成了青色。 077 撕破脸,直接回京城 宋妤儿迎着老夫人恨意凛然的目光,却半点不惧,人总说为母则强,她想她现在便是如此。宋福宝要是伤了她,她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还能咬牙原谅,大不了回了京城后,永不相见,可伤了蓉蓉,那便是滔天大罪,就算她爹死而复生,和祖母一起亲自求情,她也绝说不出原谅二字。 这般想着,她眼尾一挑,冷冷的看着老夫人,道,“怎么,祖母觉得我说的不对?” 老夫人被宋妤儿咄咄逼人的问着,舔了舔下唇,正要开口,宋妤儿又凌厉的补了句,“还是您觉得,一个连庶支都算不上的外室孙子,比您的嫡孙女和嫡曾外孙女加在一起还要贵重?” “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家到底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见外。”老夫人心虚的辩解,脸上怒气略有退散。 “一家人?”宋妤儿听到这三个字,又控制不住语气,一点情面都不给人留的冷嘲出声,“您这么心心念念跟徐氏和那福宝做一家人,依我朝的规矩,怕是得把我爹从棺材里挖出来,让他先给徐氏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 “你、你不孝!”她这话一出,宋老夫人被气的险些喘不过气来,瞪着眼睛,虚弱道,“那是你爹啊,你就这么编排他,你知不知道孝顺两个字怎么写!” 还真是被蓉蓉说着了,老夫人以孝压人。姜武眸色一深,怕宋妤儿辩不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看向老夫人,开口道,“祖母此言差矣,婉婉她究竟孝不孝顺,您心里应该有数,至于旁的,多说也是无意。” “这是我宋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哪里又轮得到你开口!”老夫人恨乌及屋,因为昭蓉和宋妤儿,对姜武也没个好脸色。 姜武本来对她就没多少感情,当即不假辞色的冷声言道,“宋家的事的确和我没有关系,但蓉蓉和婉婉的事就和我有关系了!” “这么说,你们夫妻两个是打定主意不放福宝了?”老夫人看了宋妤儿一眼,又看了姜武一眼,恨声问道。 宋妤儿摇头,又点头,良久,道,“这得看祖母的意思。” “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非要逼死我这个老婆子吗?”老夫人一拍桌子,索性不再掩饰,横眉怒目的看着宋妤儿。 宋妤儿心中疼痛不已,但是面上却不显,只是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想逼祖母,是祖母在逼我。” “你这孽障,到现在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老夫人越听宋妤儿说,情绪越绷不住,气的狠了,抓起桌上的茶盏就朝宋妤儿砸去。 因距离太紧,又完全没有准备,等姜武反应过来,茶盏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宋妤儿额头上。又嘭的一声落地,碎成残渣。 “婉婉!”姜武急切的唤了一声,眼看着她的额头变得通红肿起,连声问,“怎么样,是不是被烫到了?” 宋妤儿看着姜武担忧的眼神,强忍住眼中两行温热,摇头道,“说了这会子话,茶水已经凉了,我不碍事的。” “怎么能不碍事,都红肿起来了!”姜武说着,起身就要带宋妤儿离开。 宋妤儿摇头,拒绝了姜武的好意,接着,转头看向罗汉床上,仍旧一脸怒色的老夫人,摇头,寒心道,“以往二十来年,妤儿从没想到有朝一日祖母会这般对待妤儿……明明小时候,祖母是最疼爱妤儿的,南邱院里,但凡有什么好的,祖母都给妤儿留着,妤儿想娘亲时,祖母温柔的给妤儿讲故事,安慰妤儿,妤儿生病时,祖母衣不解带的照顾妤儿,每一口汤,每一勺饭,祖母都不假旁人之手,后来妤儿病好了,祖母却病倒了……这些事,明明仿若昨天才刚发生,可是为什么,现在祖母对妤儿会这么狠,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