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知道当画被点亮的时候,美得有多么令人窒息,她当时也是这个反应。 她伸出手指,轻轻将立体折叠的蛋糕桌推起,快欢悦耳的生日铃音在房间中飘荡起来。 画中,少年的笑脸也被暖黄的街灯照亮,朦胧柔和的光芒让表情更贴几分温柔。 “怀舟,生日快乐,祝你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 她轻声说着,在音乐铃声的伴奏下,素来冷清平淡的声音似乎也温柔了几分。 怀舟微微收紧捏着导电笔的右手。 当宁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时,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心底埋藏已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忽然爆发,夹杂着酸涩的欣愉如潮水般层层涌来,几乎淹没大脑吞噬掉所有的理智。 怀舟缓缓转头,看向宁秋的脸。 昏暗的房间下,她被灯光照亮的眼中盛满了被笑意搅碎的星辉。 当他亲手点亮画作的那一刻,当他看见宁秋双眸的那一刻。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完了。 少女是朵生长在陡峭悬崖边的花,他看不见脚下的深渊万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朝上攀爬。 他被她柔软的枝蔓紧紧缠住,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再挣脱,而他心甘情愿沉沦其中。 宁秋的祝福话语响起后,失神的人终于慢慢回过了神。 许清澜猛然抬起头,这一刻,他看向宁秋的眼神目光灼灼,盛满惊奇和探索的欲望。 “啊啊啊啊!!!” 最先尖叫出来的不是兰湾湾,而是阮果。 “秋秋!你是怎么做到的,呜呜呜我也好像要一副会发光的画,下次生日也给我画一副好不好!” 阮果是最抵抗不了浪漫诱惑的人,在一旁激动到连尖叫声都变成鬼哭狼嚎。 宁秋笑着点了点头,“好。” “卧槽卧槽!嫂子……呸呸,宁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没产生幻觉吧?” 李安阳一个激动,不小心把私下对宁秋的称呼喊了出来,幸而阮果的尖叫和撒娇声太大,宁秋没有听见。 但离他最近的贺思盈却是听见了的。 听见“嫂子”两个字从李安阳口中蹦出来,她回过神来后,脸色灰败,说不出半个字来。 从怀舟的反应中,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不论宁秋心机深还是浅,她都输得彻彻底底。 怀舟抱着画不松手,迟迟说不出一句话来。 兰湾湾激动地凑到了宁秋身边,缠着她问这是如何做到的。 宁秋冲她微微一笑,温声解释了起来。 “原理很简单,都是物理课上学过的内容,有了材料和工具,你们在家也可以做。” 许清澜久久后才收回了目光,微笑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原理很简单,可有心的人难寻。 怀舟感觉自己仿佛身处云里雾里,连自己是怎么带上生日纸冠,又怎么吹灭蜡烛的都不知道。 他只记得自己太开心,忍不住喝了好多好多酒。 如果不是包厢里有那么多人在,他想自己也许早就忍不住发疯到把她按在沙发上亲了。 宁秋小口小口地吃蛋糕,听着兰湾湾她们拿着话筒纵情唱歌。 许清澜笑着把话筒递给她,宁秋微红着脸摇了摇头。 “我唱歌跑调。” 宁秋学过舞蹈学过绘画,什么都出色唯独没学过唱歌,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可唱起歌来天生五音不全。 “宁秋,来一首呗,我们教你啊。”李安阳把话筒塞进她手里,嬉皮笑脸。 宁秋被赶鸭子上架,没有拒绝。 不知谁点了手朴树的生如夏花,正好她听过,便硬着头皮唱了起来。 她刚唱了两句,宋家辉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引得宁秋的脸色更红。 阮果却笑着鼓劲道:“秋秋,你绝对是我听过的唱歌跑调的人里最好听的。” 怀舟已经喝醉了,宁秋注意到他双颊发红,眼神迷离又炙热,却还保留着几分清醒。 李安阳在一旁跟宁秋合唱,他一把抢过了对方的话题,声音低沉沙哑地唱起来。 这是一首轻柔低缓的抒情歌,宁秋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唱起歌来这么好听。 “也不知在黑暗中究竟沉睡了多久,也不知要有多难才能睁开双眼…” “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流连人间,我为她而狂野…”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