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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过她拜在京南罗家四姑娘罗悦凝大学士门下受教,平常多在罗家。

    今日恰好她恩师给放了冬歇送回来了。

    “涵云殿那么大,你轻易吵得醒她才有鬼了。”赵渭执起酒壶也喝了一口。

    “情情爱爱,不就指甲盖儿大点的事?随便哭一哭,差不多就行。你这哭了快两炷香的功夫,真不像你的性子。”

    他二姐什么人物?

    小时有回被父王真格动了家法,绑在长凳上还敢哇哇大吼,“只要打不死我,我就还能站起来”、“明儿照样逃学,谁也别想再逮着我”。

    最后被打得好几日下不来床,也没见她在人前掉过泪。

    “我从那时就觉得,我二姐是镐京城最威风的小姑娘。又刚又倔,说逃学就逃学,打断腿也不妥协,”赵渭语气满是激赏,“勇敢,坚定,有胆色,能扛事。简直让我肃然起敬!”

    赵荞愣了愣,抽噎哭腔里充满疑惑:“老三,你对一个人肃然起敬的理由,有点奇怪。嗝。”

    赵渭无所谓地摆摆手:“那不重要。我是想说,人伤心了肯定会哭的。但你不是什么孱弱无助的小可怜,既说打定主意不要他,那哭差不多就把眼泪擦擦,天亮后在京中照样横着走。成不?没他贺渊,你照旧能是全镐京城最痛快的姑娘,多大点事。”

    这赵渭好像从来就不会安慰人。可每回遇着难过的事,只要听完他奇奇怪怪的话,就会莫名觉得,事情似乎真不大。

    难怕只是暂时这么觉得,那也很好。

    赵荞噗嗤一声,险些笑出鼻涕泡。她霸蛮蛮扯了三弟的衣袖过来,盖在脸上一通乱抹。

    赵渭嫌弃轻嗤:“二姐,你可真不讲究。”

    却并没有扯回袖子的意思。

    痛哭一场,又被三弟用古怪清奇的言论逗得破涕为笑,赵荞心绪平复许多。

    仗着月黑风高,姐弟俩寻了块背风处,毫无形象地蹲着,执壶对饮。

    听二姐大致讲了始末后,赵渭摇头叹气:“哭那么惨,我以为贺渊怎么你了,还琢磨着明日叫上老四一道去找他干架呢。他挺厉害,我一人怕打不过。”

    “你还挺识时务,知道不能瞎逞能,”赵荞好笑地抿了口酒,带着痛哭后的浓重鼻音疑惑发问,“你不一向叫他‘贺家七哥’?怎么突然改口了。”

    “那不是以为他会成我二姐夫么?你都说不要他了,我还理他是谁呢。”赵渭哼哼两声。

    别看他平时一副“道理面前不谈人情”的样儿,可真到自家人受委屈了,暗搓搓还是护短的。

    “不过,就事论事地说,人家其实也没怎么你。”

    赵荞心里才起的那股暖意顿时又要凉了:“你谁家弟弟?站哪头说话呢?他冷个脸凶巴巴质问我怎么进去的,一副只要我说得不对就要灭口的样子,我还不能伤心了?!”

    明明是他自己告诉她的。他还哄过求过让她进去试试暗室里那张小床。

    可惜他不记得了。

    “呿,大哥书房也有暗室,机关我能破。要不等大哥回来后咱俩作死试试?你看大哥会不会比贺渊和颜悦色。大哥不亲手将我俩撕成一条条的才怪。”黑暗中,赵渭翻的那对大白眼特别明显。

    “公归公,私归私,这我明白。可,不一样啊!”赵荞不甘心地轻嚷,“那你叫大嫂进大哥的暗室试试?我打赌他脸上一定笑得能挤出蜜来。”

    在大周,父母子女、兄弟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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