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这些关系的亲密程度其实是低于“夫妻”的。 很多事,对父母、对兄弟姐妹不能透露,夫妻之间则不然。 “你与贺渊眼下的情况,同大哥大嫂能比么?” 赵渭开口又扎心,怄得赵荞伸手在他胳臂上掐了一把。 他嗷了一声,坚持讲道理:“对贺渊来说,今日等于是个半熟不熟的人进了他存放公务机密的禁地,你还指望他笑脸相迎啊?” 赵荞收回手,抱着小酒坛子又开灌。 “没经他允许进了暗室,这不礼貌,且那里头存放的是公务机密,他强硬质问,这是职责该有的警惕。” “在明正书院与樊家的事,骆易也是道听途说,刚巧就听到个颠倒黑白的版本。我没同贺渊说过这个,他不明真相,所以没出言维护,这也不怨他。” “看,道理都明白,”赵荞咽下满口苦涩,怔怔道,“可我心里难受。” 从前的贺渊清楚她认不了字的秘密,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发现她进去后冷脸质问。 从前的贺渊知她虽泼皮,却不会无故欺人;哪怕不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也会在旁人说她不好时出声护着。 从前的贺渊,绝不会在旁人问“你喜不喜欢她”时,沉默无语。 说到底,她伤心难过,无非就是难以面对一个事实—— 如今的贺渊不是从前的贺渊。赵荞却还是从前的赵荞。 她高估了自己,以为可以做到抛开前情旧事,与他重新相识相知。 可她真正想要的,其实还是从前那个贺渊。 “我的那个贺渊已经不在啦,如今这位和我根本不熟,”赵荞抱紧小酒坛哑然轻笑,“我得慢慢习惯这事。” 记不住事的猪脑子,有什么了不起? 你既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再死皮赖脸喜欢你了。 明日照样横着走,就算心里痛到死,也绝不在人前再落半点架子。 等日子久了,过去的事,或许就真的过去了。 就这么一拍两散,各自欢喜吧。 第15章 深冬寒夜跑到后花园喝酒、吹风、痛哭,下场就是睡到近午才哼唧着醒来。 宿醉醒来难免有些昏沉,赵荞眯着微肿的眼,像个傀儡娃娃般木然张开双臂,任由银瓶带着人帮她穿衣。 阮结香秉道:“二姑娘,都御史府明日起闭府门封印,王妃殿下今晨回来了,让承华殿备了午饭,说等您睡醒过去一道吃。” 信王妃徐静书在都御史府供职,冬神祭典结束回京后,就公务繁忙到直接住官舍,赵荞已好些日子没见到她。 徐静书只比赵荞长半岁,原是前任信王妃的远房侄女,十一二岁时上京来信王府投亲姑母,论起来与赵荞原也算表姐妹。她与信王赵澈成亲后,在赵荞这里就从表姐变成了大嫂。 两人虽性情、爱好都大相径庭,却莫名投缘,自小就处得融洽亲近。 “平日没事别称她王妃殿下,她更喜欢人家叫她‘徐御史’。”赵荞稍稍醒神,嗓子哑得厉害,心情倒是比昨日松快些。 哭过醉过,人也就醒了。 就像赵渭说的,其实贺渊还真没怎么她。 他俩这事根本谈不上亏欠或辜负。失忆不是他乐意的,现下他忘了前事,不喜欢她了,这有什么错? 他看她“不熟”,这事他没瞒过谁,是她执拗强求。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