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山上涟沧寺的新年斋足有三天,有外邦来的黑脸僧人做很漂亮的‘果子饭’!还有武僧‘喊山祈福’,我都没见过!”小五儿眼巴巴看向徐静书,“大嫂同意吗?” “如果大家都想去,那我自然同意的,”徐静书看向赵荞,“阿荞,你的意思呢?” 赵渭、赵淙、赵蕊、赵蓁不约而同地伸出两指,咚咚咚接连屈在桌面,做出“跪下”的姿势。 “二姐,求你了!”齐口同声,团结一心。 赵荞笑道:“那我就和你们整整齐齐吧。” 贺渊还在养伤,照太医叮嘱,至少到正月底都是不宜大动的,所以他定会在城中过新年。 眼不见心不念。她得躲远点,免得自己哪天脑子一热又跑去找他。 ***** 一连三日都没见赵荞再登门,贺渊宅子里好些人都有点不习惯。 贺渊倒是一切如常,看不出在想什么。 中庆大着胆子问过一回:“七爷,瞧这光景,二姑娘若不是气没消,就是面子挂不住,找不着台阶下。您还这八风吹不动的架势?” “她无缘无故进了暗室,我问一句都错了?”贺渊略抬眉眼。 “没说您错,我是说,有时人得有个台阶儿,不然就……”见他眼神不善地烁了烁,中庆立刻闭嘴,“七爷您忙,我先出去了。” 冷眼看着书房门被从外头掩上,贺渊才丢开手中邸报,略烦躁地靠向椅背,闭目叹气。 他这几日怎么想都没觉那天的事自己究竟错哪儿了。总觉赵荞当时那股子情绪来得很莫名其妙,好像他欺负她了似的。 之前她说要“试试重新认识”时他就坦诚过,他不记得与她的从前事,大概不会像从前那样待她。 他在看到她进了暗室后,神情防备、语带质问,不是人之常情吗? 当时那场面,他都没当真发脾气,她倒还先气上了。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自说自话完了就走,丢下一团迷雾乱麻给他就走。 能不能讲讲道理?说不来就不来了,啧。 这几天有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本打算等她气消了来时问清楚,再与她好生谈谈。 贺渊烦躁躁地揪了揪自己发顶:“这都谁惯的?这么大气性。” ***** 十二月廿五的午后,门房小僮急匆匆来到主院寝房门口,压着嗓子急急对中庆道:“有贵、贵客上门……” “慌慌忙忙成什么样子?传出去叫人笑话,”中庆小声应着,回头看了看紧闭的门扉,“是赵二姑娘吗?七爷头疼了一上午,才躺下午歇没多会儿,还是我……” 寝房门从里被拉开,力道之猛,扇起一股凉风来。 中庆后勃颈被沁得一个激灵,连忙回头:“七爷,您怎么醒了?” “你们说话太大声,吵到我了,”贺渊神情无波,语调从容而平淡,“谁来了?” 中庆只觉自己与小竹僮头顶都飘着个大大的“冤”字。他俩明明都很小声,以往七爷午休时他们都用这般音量在外对话,从没吵到过他。谁曾想这位爷的耳朵今日格外灵? “回七爷,”小竹僮先前跑太急,说起话来上气不接下气,“是林秋霞林大人……” 内卫总统领林秋霞,贺渊的顶头上官。 倒确实是位贵客,按理该是贺渊去她府上拜访,这反过来了,难怪门房小僮惊到要跑着来通禀,生怕怠慢。 贺渊冷冷扫了他一眼,嗓音隐有不豫:“虽是林大人登门,你也该学着沉住气。跌跌撞撞跑进来,像什么话?” “……还有她的夫婿。”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