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贺渊似乎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贺渊的耳力比她好,既他也肯定她的揣测,那应当就大差不离。 “那木箱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若里头当真全是金银元宝,买命都够……嗯?!”赵荞瞠目。 “希夷神巫门”压箱三件宝,最贵的一桩就是“续命新生”。 贺渊点点头:“或许。晚些可以找船家老大试探试探。” 据说这件事的要价极高,但朝廷至今也未掌握这价具体是多少。更不知他们会在何处,由什么人来替信众完成“续命新生”。 这件事应当是“希夷神巫门”最最核心的买卖,按理不会像“赛神仙”这样,随意安排一队爪牙在外与人家。 那会不会…… 脑中一个闪念使赵荞激动起来,她怀着雀跃忐忑的心情,猛地凑到贺渊耳畔:“你说,会不会是幕后主使亲自出手?” 贺渊没有回答她,而是一把将她推开,动作迅速地出了客舱。 ***** 河风凛冽,裹着冰凉水气扑面而来,空气里充斥着暧昧的湿黏。 贺渊独自站在甲板迎风处,吹着冷风平复满心躁动,脸红得不像话。 方才那小流氓说话时离他太近了。 有几回,他甚至感觉那开开合合的柔嫩唇瓣擦过他的耳廓边沿。 也不知她是太过激动,是从前与他亲昵惯的缘故,总之她好像完全没察觉。 真是……很流氓了。 贺渊喉间发涩发紧,站在冰冷的风口也褪不去浑身燥热。 整颗心忽而像被炙于火上,忽而又像被扔进冰水。 胸臆间一时有狂澜滔天的羞耻蜜味,一时又有叫他承受不住的负罪阴霾。 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这些日子以来,他与赵荞大多时候都配合无间地专注共谋正事,并没有过多交流过两人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儿女私情。 两人之间的相处已没了最初那种尴尬局促,甚至可说是自然的。 眼下他又像最初醒来时那般,不知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他也试图像她最初提议过的那样,不强求过往那一年被遗忘的种种。 就重新认识、重新接触,或许这是解决两人之间僵局的唯一办法。 可每当他的目光为她所吸引,心弦为她蠢蠢欲动时,便总会有非常沉重的负疚感。 好像只要他和她朝着好的方向去,就对不起人了。 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的脑子好像也在阻止他去想这个为什么。 每每这种时候,就像有谁要将他活生生撕裂成两半,让他痛苦得喘不上气。 待贺渊在冷风中僵立良久后,赵荞也出来站到他身旁。 她扭头笑觑他:“我方才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有时……”习惯没改过来而已。 “嗯。”贺渊目视前方,抿唇深吸一口长气。 冰冷的气息霎时胀满他的胸腔,接近窒息的瞬间,他心中交驳缠斗的两股力量总算达成暂时的和解。 “被一个不怎么熟悉的姑娘轻薄了,很慌哦?”她眉梢扬起,笑得吊儿郎当。 贺渊薄恼轻瞪她:“正经些!” “好咧,”赵荞立刻如他所愿,站得笔直清了清嗓子,敛笑正色,“有人说了,若这趟差事我办得好,会给我个天大封赏。所以我不会吊死在你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