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对策了?”昭宁帝看看左右的两人。 信王赵澈无奈呼出一口长长浊气:“早说过了,小小松原郡,只要朝廷真下了决心要打,绝没有朝中某些人原先想象的那样难。松原最棘手之处只在于朝廷接管后。” 虽朝廷已任命政绩卓著的原京兆府尹陶鹤林为新的松原郡守,沐霁昀也整军接管了原北境戍边军在边境上的防区及残部人马,但眼下松原的境况不容乐观。 只是消息被压着,京中许多人不清楚具体乱成什么样而已。 大战虽定,沐霁昀全面接管松原军政事务也已有近两月,可松原四城九县之内尚有邱黄两家的“漏网之鱼”,分率多股规模不大的顽抗势力,仗着对地形熟悉的优势流窜滋扰官军。 这不是最麻烦的。最麻烦的是,虽郡府早已将邱黄两家多年来的累累恶行张榜公示,依律对两家涉事者该斩的斩、该判的判,可松原人对邱黄两家的信任依然大于镐京朝廷,不但为那些小股顽抗势力提供遮掩与协助,还有源源不断加入其中的迹象。 一个民生秩序混乱的松原郡,每个看似寻常的百姓都有可能突然对官员、官军举起刀枪的松原郡,怎能不叫昭宁帝头疼。 毕竟是自家国土与国民,她再怎么的,也不能丧心病狂到下令“屠城清洗”吧? 想到松原的棘手现状,昭宁帝身为一国之君也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小声骂脏话了:“这松原人到底在想什么?去他先人的棺……嗯?!” 旁侧的帝君苏放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笑眼余光往身后示意。 “陛下慎言。为君者言行皆是天下表率,即便今日无史官在侧记录,陛下也该按《皇律》自行约束言行举止。” 跟在后头半步远的绣衣御史徐静书小声纠正完后,见昭宁帝抬起了手臂,倏地就往赵澈身后躲去。 赵澈回头对自家妻子安抚笑笑,温声道:“都御史府绣衣御史本就有权纠正二位陛下言行,你是尽忠职守,怕她做什么?” 他家徐御史执法不阿,只是小时遭遇些不好的事,多年后依然有些挥之不去的阴影,总怕挨打。 昭宁帝挥开帝君那只胆大包天的手,自己拍拍胸顺气:“徐静书,郑重其事最后告知你一次,没有哪个皇帝陛下会亲自动手殴打朝臣!” 皇帝陛下不要面子的吗?要打人有的是帮手好不好!瞧不起谁呢。 “哦哦,是,”徐静书清了清嗓子,尴尬笑,“你们继续,继续。哦,对了,我有个小小的建议。” 昭宁帝没好气地笑哼一声:“讲。” “眼下要解决松原困境,说到底还是得先明白松原人在想什么,”徐静书小心地看了她一眼,“之前阿荞与贺大人亲自到过松原,之后贺大人又在松原待了将近三个月,与当地人的接触总能比京中的人多,或许可以先听听他俩在松原的所见所闻,或许能从中寻出好对策。” 这倒也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建议,只是昭宁帝与赵澈当局者迷,加上要平日里要操心的又不止松原这一桩,所以最简单的事反而最容易想不起而已。 昭宁帝如梦初醒:“也对。待会儿宴后让贺渊与阿荞单独来见。哦,到时阿澈别在场,自个儿玩去。你今日对着贺渊那脸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像话。” 赵澈还没来得及吭声,墙头草苏放又来了:“就是,欺负人年纪小,又碍着他是阿荞的兄长,不好意思驳他脸面。真的很不像话。” 赵澈再也忍不住,发自内心地送给他一对鄙视的白眼:“墙头草,待会儿马球场上见。今日不将你打得哭着回寝殿,我都不配姓赵!” ***** 按事先安排,宴后在离承露殿不远的马球场安排了马球玩乐。 帝君苏放本就是个“不务正业”的性子,国政上的事能不管就不管的,再加上宴前赵澈撂下狠话,他自是到了马球场就拖赵澈去换马球服了。 昭宁帝对这双私底下凑到一块儿就宛如活宝的师兄弟早已麻木,任他俩去马球场上互相伤害不说,还撺掇徐静书带着赵淙到场边去助阵煽风点火。 而她自己则上了专属的高台锦棚,命人将赵荞与贺渊唤了来。 二人随着内城侍者进了锦棚,规规矩矩向昭宁帝见礼。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