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每两日会来向您通禀一次事情进展,若有必要时,再请您回城。” “好。那你替我多谢陛下体恤,后续的事就多辛苦林大人和你们了。对了,孟翱带人护送岁行舟去东境的消息你也留心着,若孟翱有讯传回,定要及时告知我。” “属下领命,请贺大人放心。” 贺渊又吩咐他过两日替自己带些东西上泉山来,孙青一一记下。 末了,贺渊状似随口一问:“之前成王殿下被护送上来时,与林大人未达成共识?” 孙青左右看看,确定不会被谁听了去,这才挠着后脑勺,轻声嘿嘿笑:“成王殿下本不肯来的,觉得会让人笑话他胆小,落了殿下威风。林大人那时忙得很,哪有心思哄,直接叫人给绑了扔马车里来的。” 贺渊垂眸掩住幸灾乐祸,握拳抵唇轻咳两声:“难怪殿下昨日气得当众宣布,与林大人恩断义绝。” 他在下属面前素来威严端肃,正气得很,以往偶尔板着脸憋点坏水挑些无伤大雅的事,过后也没人疑心到他头上过。 孙青是个老实性子,一听就觉仿佛有些严重。赶忙敛笑正色:“都‘当众’宣布了,这恐怕是真气狠了。那依您看,这事该不该报林大人知晓啊?” 贺渊抿唇垂眸,做为难踌躇状。 孙青想了又想:“我觉着还是报吧?这案子暂不知几时才能了结,也就说不准成王殿下哪日才能回城。若时间久了,殿下当真记了林大人的仇,这往后夫妇俩怕是……” “嗯,你顾虑得也对。就算林大人不得空来见殿下,能便笺信纸写几句安抚解释,想来也是好的。”贺渊一副“还是你考虑周到”的赞许眼神,不动声色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贺渊对上官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别看林秋霞平常和和气气,凡事好说好商量,但终究是戎马出身的高阶武官,忙起正事时也是个吃铁吐火的暴脾气,这时候怕是不耐烦哄那作精夫婿的。 嘿嘿嘿。 虽说赵昂与赵荞那事是年少时有口无心之言,但贺渊还是要为五岁的小阿荞报这仇。 他知道,如今的阿荞虽已不需要,但五岁时的阿荞定然在心里幻想过,有人突然出现来帮她出这个头。 站在空无一人的山间道旁,贺渊转头看向昨夜的“案发现场”,俊朗面颊被朝霞染红,伸出食指按住自己赧然浅笑的薄唇。 于公,圣谕命他上泉山,本就是要他护着她的。 于私,昨夜她都对他“这样那样”了…… 昨晚的泉山夜月和鸟兽虫蚁都是见证,反正他就是她的人了。 现在,眼下,将来。他会一直护着她的。 ***** 赵荞巳时才醒。 在阮结香的搀扶下靠坐在床头,揉着额角呆滞醒神。 接过阮结香递来的温热蜜水连饮两口后,昨夜发酒疯的种种记忆便如潮水般纷涌而至。 虽从成王别业出来之后的记忆便不太完整,只是些零碎画面,可其中最清晰的,全是那些让她羞耻到狂咬被角的一幕幕! 说真的,她宁愿自己发酒疯时愚蠢地吐口水泡泡,也不希望是昨夜那样。 拉着贺渊蹲在地上,要他用“像读奏折一样”的语气对群蚂蚁说,阿荞又聪明又厉害; 逼得他无奈上树抓了只鸟下来,又说一遍; 伸出两根手指,告诉他“你可以要一个奖励”; 然后变成,竖中指。 到了最后,她发誓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只是想从贺渊怀里拿回自己的小狐狸坠子。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