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回府?” 赵荞垂眸想了想,以指尖轻点桌面。 赵澈了然颔首,对上贺渊的视线:“既阿荞想留在这里,那就打扰了。不过,此事若传出去对她终归不好,无谓让旁人指指点点。劳你叮嘱贵府上下切勿外传。” 近来里里外外接连出了这么多事,协理国政的信王殿下忙得脚不沾地,没那么闲工夫耍花腔。 “殿下放心。”贺渊郑重应下。 赵澈对他的态度很满意,但还是不忘哼声笑道:“还有,贺小七你记住,别想着趁阿荞不大清醒就占便宜。” “夜行,你与结香一道留在这里照应二姑娘,”赵澈取出一枚昭宁帝御赐免死金令,转身递给夜行,“若贺大人对二姑娘有不轨之举,你看着办。” 夜行虽与阮结香一样是信王府家生侍,却不是寻常武侍,而是只听赵澈夫妇之命的死侍,如今也是信王府的侍卫首领。 虽他的功夫未必在贺渊之上,但以命相搏还是足可一战的。 贺渊倒也不怕,心知赵澈此举意在威慑,爱护妹妹而已。 “殿下放心,我会克制受礼。” 贺渊神色清正地这么应着,心里却小声嘀咕:但是,如若她要对我有什么不轨之举,那请恕我无力反抗。 ***** 等赵澈都走得没影了,赵荞才像是回过神来,后知后觉红着脸“咦”了一声。 当着大哥的面毫不羞臊地表示要留在别人家,真是……出息啊。 好在夜行与阮结香都被贺渊请到屏风那头去了。没了旁人围观,赵荞虽觉羞赧却也没那么大压力。 她看了一眼那盅药,幽幽叹息,无奈拿起手边的小银匙。 还是吃东西吧,吃完还得喝药,烦人呢。 她面前的是一碗蛋羹,浓稠的碎肉草菇杂酱配了干贝丝炒过,淋在蛋羹的面上,热腾腾鲜香扑鼻,引人食指大动。 美味的食物总是能抚慰人心的。 赵荞满意地弯了唇,像是赢得了某种胜利,迟缓但得意地斜睨了贺渊面前可怜的白粥。 他那白粥是用上佳药材煮水熬的,补血益气效果非凡,但难吃到不是一星半点。 贺渊接收到她那耀武扬威的目光,配合地做抬手捂心状,可怜巴巴对赵荞眨眨眼:“我好可怜。” 赵荞被逗笑。歪着头想了想,从自己面前的青花瓷盅特地挑了杂酱和干贝丝很多的那处舀起一勺,慢慢举起小银匙递往他唇前。 “你吃就好,”贺渊心满意足地笑着揉揉她的发顶,指了指自己带伤的肩头,耐心解释,“虽然我很想接受你的投喂,可我有外伤,韩灵交代了不能吃干贝丝。” 赵荞想了又想,最终点了点头:“哦。” 缓缓将举着小银匙的手收回来,送到自己唇边,探出舌尖将那勺蛋羹面上的干贝丝和杂酱卷走,再将勺子里剩下的光溜溜蛋羹重新喂过去。 直接将喂进了贺渊嘴里。 贺渊蓦地脸红到脖子根,笑着瞥了瞥屏风上夜行的影子,在心底对才离去不久的信王殿下说了声抱歉。 这真的不能怪他,是阿荞先动的手。 ***** 毕竟贺渊身份不同,金云内卫左统领是没那么好命闲散的,既醒来,那自然就要做事。 他醒转的第二日,内卫总统领林秋霞就派孙青送来卷宗,并向贺渊禀报近日各项事宜的进展与动向。 贺渊牵着赵荞一道进了书房,命人在旁侧给赵荞加了椅子,她乖巧地窝在椅子里,捧着甜茶安安静静看着他的侧脸。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