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若换一个人未必能像岁行舟那样及时发现端倪。 当时岁行舟没有胡乱声张,只是跟着他们,沿途不动声色寻找内卫或皇城司的人想要示警。可惜他只是文官,不会追踪匿迹之法,还没找到示警对象之前就已被那对刺客夫妇发现。 那对夫妇佯装不知,一路引着他进了偏僻窄巷,拔刀就砍。 武德五年溯回冬神祭典,孙青也是去了的。但他奉命在典仪台附近巡防,并不知北城门那边的三名同僚竟捅出过这么大篓子。 “那后来呢?他怎么死里逃生的?”孙青听得一口气悬在半中,心都揪紧了,“能甩掉内卫追踪的刺客已是少见的高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 想起旧事,贺渊心中有伤怀喟叹,又有温柔感怀:“那时阿荞正巧在那巷子里物色适合置产的宅子,命她的两位随身武侍出手护下岁行舟,也拖住了那两个刺客。后来我带人赶到,才得以将那两名刺客就地处置。” 那年赵荞有意趁着冬神祭典的机会在溯回城内仔细打探,想在那里置产。她本就是个古灵精怪的性子,别人置产业都愿在闹市中寻,她偏往边边角角的清冷陋巷中去找。 据她后来的说法,是因那时她才在京中买下馔玉楼,手头很紧,所以只能在溯回城寻陋巷中便宜的店面门楼。 总之就这么赶了巧,救了岁行舟,也使金云内卫免于声名扫地。 赵荞何等机敏,救下岁行舟后稍稍定神就知事情不对,几句话就从那三名心虚后怕的少年武卒口中诈出了真相。 当场发飙,将连同贺渊在内的十几个内卫全都指着鼻子骂个狗血淋头,祖宗十八辈都被她问候了个遍。 而岁行舟无辜挨了那一刀,后来又知晓刺客是那三位年轻武卒不知天高地厚故意放进城的,若他坚持追究,那三个少年的下场可想而知。 甚至会导致金云内卫全员被甄别清洗一遍。 岁行舟是个真正温和宽厚的斯文君子。 他理解那三个少年只是年少轻狂,看在没有酿出大祸的份上,答应了为他们保守秘密。 数年过去,这件事在朝野之间不曾有过半句风声,可见他人品。 孙青这才长舒一开口气:“那还真真是咱们欠他的。” ***** 赵荞午睡醒来已是未时近尾。梳洗换衫后,溜溜达达在院中晃了晃,遇到冬日里听她讲过“冷冰冰与凶巴巴二三事”的福大娘。 福大娘知她眼下情形,心下爱怜,笑意慈蔼地将自己做的一小坛甜酱莲子送给她吃。 她是个发完脾气就不记仇的性子,谢过福大娘的馈赠后,便笑眯眯抱着小坛子去书房找贺渊炫耀兼之分享。 去时正遇到孙青出来。 孙青向她执礼问好后,突然懊恼一拍脑门:“我这破记性。还有一事忘记告诉贺大人了。” 就折身与赵荞一道又进了书房去。 贺渊见赵荞进来,顿时眉眼带起温柔笑意,正要开口,又见孙青跟在她后头去而复返。 孙青尴尬挠头:“方才忘记说了,八月十三乃帝君寿辰大宴,各地宗亲、勋贵即将陆续进京,林大人让咱们早做准备。” 内卫需要做的准备,无非就是清查城中有无“安全隐患”,提前布控各处。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贺渊再不能成日闲在家了。 “嗯,”贺渊淡淡颔首,“有空就去大理寺那头跟进一下审讯情况,若从樊承业的母亲与女儿口中审出什么新的蛛丝马迹,尤其关于那名藏在朝中的暗桩,及时告知我。另外,你告诉郑冕,让他早些与各地宗亲勋贵确认进京赴帝君寿宴的具体日期与人员,以防到时出现误会冲突。” “是,”孙青想了想,“上阳邑承恩侯夏家月初已派人主动递了进京人员名单给咱们。” “这么早?”贺渊略挑眉梢,“已启程了?” “是,承恩侯本人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