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荞倏地收回手去,清清嗓半垂发烫的脸庞, 讪笑认怂:“说过,就等同扑过了。” 贺渊这家伙吧,就这种时候最讨嫌。 又不是不给他亲, 他却偏要想方设法诱她主动,实在是……啧啧。 见她耍赖,贺渊转回去坐正,后脑勺抵着墙面,使出以往在她面前无往不利地一招—— 哼哼唧唧卖惨。 “我就知道。你这骗子,今日嘲笑了我,又欺负我好哄, 说来认错却半点实质的表示都没有。” 赵荞不上他的当,给他哼回去:“你堂堂一个贺大人,不能这么小鼻子小眼地计较。我方才道歉了,你说没关系的。” 贺渊一窒,暗恼自己方才大度得过分痛快。想了想,又寻出个新的由头:“那你今日看着夏俨脸红心慌,还和他穿同样的衣衫!也不知是谁,前几日还口口声声要对二当家多宠爱些。呵。” “呵个鬼啊!”赵荞没好气地笑着在他腿上捶了一拳,“少没事找事,我哪里和他穿同样的衣衫了?只是花色布料巧合近似而已!” 她与夏俨今日都穿了玉色冰凌丝银线纹绣的衣衫,这事着实巧。 可眼下正是盛夏酷暑时,不约而同选了凉爽的冰凌丝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贺渊这厮,为了哄她主动扑上去,简直无所不用其极,什么茬都找,幼稚得不行。 “不管,反正我今日很难过。”贺渊破罐子破摔到底,像个不给糖就要闹的小破孩儿。 “恕我直言,你那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很难过’。”赵荞红面嘀咕着笑嗔他一眼,最终还是倾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这蜻蜓点水的一啄,被点的那“水”实在很不满意。 贺渊展臂箍住她,将她拎过来横坐在自己腿上,委屈控诉:“敷衍,没有诚意。” 刻意示弱的嗓音里满是渴望与可怜,身后仿佛有无形的毛茸茸大尾巴摇来荡去。 可那对始终锁定着赵荞面庞的那灼烁星眸却分明是猎人一般,耐心地守着显而易见的拙劣陷阱,就等着心软的小猎物自投罗网。 这般模样的贺渊,是独属于赵荞的。旁人谁也没机会瞧见。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在赵荞胸臆之间鼓胀起来,使她恶向胆边生。 忽地捧住那早已端不住冷冰冰神情的发烫俊脸,俯首吻住了他的唇。 这回可绝不是蜻蜓点水,几乎算是“强吻”的架势。 贺渊没料到她会来得这么突然,更没料到她会来得这么大胆,心神一个怔忪,逸出一声浅轻惊喘。 于是她便探出甜软舌尖,带着三分蛮气舔开他微启的齿,触到躲在齿后轻颤的舌尖。 这次的贺渊全然被动,整个人瞬间石化,僵挺定在原处。通身上下惟有双唇在她笨拙却霸蛮的亲吻下湿漉漉软得不可思议。 她虽赧然烫红着双颊,却没合睫,明眸大张看进他那懵得十分彻底的曜黑瞳中。 像极了在泉山那夜,喝了“摘星酿”后醉到胆大包天的那副模样。 贺渊连忙避开脸去,唇角不受控地斜斜飞扬,通身似蹿起了火,烫得厉害。 若再这么下去,他怕是要做出些让她走不了的事了。 “诚意,收到了。” 他哑声不稳,一开口就尝到她留在唇舌问的气味。潮湿柔润,交驳着甜与暖,像雨后日阳晒化了糖球。 这下是真真被宠爱的又甜又燥,今晚大约要睡不着了。 ***** 两日后的六月廿五就是柱国神武大将军钟离瑛七十大寿,大将军府上宾客盈门,满镐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济济一堂。 信王夫妇因各有公务不得闲前来赴宴,已早早向钟离瑛致歉并送过寿礼,今日信王府便由二姑娘赵荞与五姑娘赵蕊前来。 赵荞的五妹妹赵蕊是钟离瑛大将军的入室弟子,素日里都在这大将军府受教听训,出入此间比在自家王府还要自在。也不需侍者引领,仿佛主人家的一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