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不想去地头干活也成,不干活就没粮食吃,没粮食吃就饿肚皮,反正是你们饿,又饿不到老娘。要是日子过不下去,就算出门乞讨也别乞讨到我门上了,懒人天不救!” 李萍没想到杜老太居然在这个时间点上提出分家,她给吓坏了,赶紧哭丧着脸解释,“妈,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那蛇往您身边引啊,是您当时离我最近,您手里还拿着镰刀,我想凑过去找您借镰刀来着。再说了,就算要引,那也是往我大嫂身边引啊……” 朱春草刚从屋子里走出来就听到李萍的这句话,她想到那条两米长,有奶娃娃大腿粗细的蛇,当下就爆发了,“李萍,你和我什么仇什么怨,你自个儿猫嫌狗厌招惹了蛇,还想把我身边引?是不是想打架?” 朱春草一边说一边捋袖子,气势汹汹地往朱春草身边走去。 李萍不争气地又怂了,她就和个鹌鹑似得,“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咱家不是就属你最后力气么?我想,要是找一个能打得过蛇的,只有你了。” 朱春草眼睛瞪得有铜铃般大,“李萍,我是不是得谢谢你,你还真是高看我了。那么粗那么长的一条蛇,你说我能打得过?”朱春草都要被李萍的这话给气疯了。 李萍想到朱春草被蛇吓得连走路都走不稳的模样,脑海中又出现了顾玄芝干脆利落地给蛇扒皮去骨的血腥场面,连忙道:“大嫂,你放心,我下次如果再被蛇撵了,绝对不找你,我找咱四弟妹,她杀蛇都不眨眼。” 正在灶台前挥舞着锅勺翻炒肉的顾玄芝听到李萍的话,险些把手里的炒锅给脱手飞出去,她定了定神,满脸无语地瞅了一眼灶间外面,应道:“二嫂,下次再遇到蛇,你可不一定能够找到我!” 炒锅里那些蛇肉段的边缘渐渐翘了起来,顾玄芝拿出自个儿翻箱倒柜才找到的那一小瓶黄酒,往炒锅里倒了一股,然后就把准备好的盐、酱油、葱、十三香、胡椒粉等调味品加了进去,又倒了一盘洗净切好的笋片,开始爆炒。 爆炒了五六分钟,眼看着蛇肉已经炸成了焦黄色,顾玄芝片往锅里加了两大碗清水,把锅盖盖上,改用小火焖烧锅里的蛇肉。 蛇肉炖的酥酥烂烂,等卫老太领着杜振国、杜振党和杜振民三兄弟回来时,杜振党急吼吼地问,“妈,今天晚上咱家吃啥啊,怎么这么香呢?” “吃啥?吃空气!杜振党,今晚其他人吃肉,你和你媳妇儿喝凉水去!”杜老太克制了这么就的怒气陡然爆发。 杜振党才是最可怜的,他对自家媳妇险些坑死亲妈这件事完全不知情,自然不知道自家亲妈为什么憋了这么大的火气,只不过杜振党知道,自家亲妈讲理。 这是多年母子关系处下来得出的默契。 杜振党问李萍,“萍子,你又搞什么事情了?怎么把咱妈给气成这样?” 若杜振党是在私下里问李萍这回事,李萍肯定要添油加醋地说,朱春草黑心不要脸,四弟妹刚嫁过来就黏上了人家,王雪梅看着面皮软,实则心里都要黑透了,总是装出一副假清高的样子,实际上肚子里憋得都是坏水儿,婆婆还是一个偏心的,专门挑她的毛病……可现在杜老太就站在她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朱春草捋起来的袖子还没有放下去,就算借给李萍一碗熊心豹子胆吃,李萍都不敢瞎说。 她哭哭啼啼地把自个儿干活不卖力的原因都归结到身子骨不爽利上,又将自己把蛇引到杜老太身边这件事归结为自己吓得失了分寸,甚至她还因为不甘心的缘故,悄悄摸摸地给顾玄芝上了一点眼药,她同杜振党说,“四弟妹也偏袒,她帮咱妈拔草、帮咱大嫂拔草,也帮老三家的,就是不帮我……明知道我身子骨不爽利,她们都坐在背阴处凑热闹。” 杜老太一听李萍这话,直接就原地气炸了,“好你个搬弄是非的搅家精,说自己身子骨不利索,农活儿做不了,吃饭的时候怎么看不出来呢?被那蛇撵着跑的时候,怎么也不见你身子骨不利索呢?” 杜老太拆了李萍的伪装,转头就去喷杜振党,“老二,今天我就把话给你撂在这儿了,分家!不过不是全家分,是把你和你媳妇儿还有你孩子单独分出去,占便宜没够的白眼狼,我们养不了。老大家的,你去灶间里拎一个锅三个碗三双筷子出来,老二家的晚饭自个儿做!” 杜振党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要是说兄弟四个全都分家,那没啥,说出去也不会被笑话,可问题是另外三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