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养成手脚勤快的习惯之后,闺女的亲事肯定不用愁。 李茯烧了滚烫的开水来给李萍敷脸,她又去了灶间做晚饭。 指望她主动做饭,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荀菜花带着娃儿回了娘家,她大哥李茂还在村委会的大院里晒麦子,她妈盯着她姐,只有她能做饭,所以李茯就算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那也依旧顶着暑热去做饭了。 饭还没做好,李茂就火急火燎地回来了,他先是回自个儿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荀菜花,又钻进灶间去找,见识李茯在做饭,问,“茯儿,你嫂子呢?” 李茯没好气地切着菜,“带着娃儿回娘家去了。” “啊?她怎么瞅着这个点儿回娘家?也没同我说一声。不管了,现在去喊她也来不及了,茯儿,你带上簸箕和麻袋,赶紧和我到村委会去收麦子,刚刚听有人说要下雨了,咱家的麦子还都在村委大院里摊着呢!要是真落了雨,那些粮食就都遭殃了!” 李茯切菜的动作没停,她嗤笑着说,“哥,你说啥呢?这么热的天儿,又没刮风,怎么可能下雨?哥,你该不会是种地种傻了吧!赶紧去洗手洗脸,我这饭快做好了,吃过饭后我还要去纳凉呢!” 李茂气道:“事关粮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你带上簸箕和麻袋去收个麦子,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要是一场大雨浇下来,你来年吃个屁啊!” 知道自家俩妹子都是身懒脑子笨的,李茂懒得再废口舌,他自个儿拿了簸箕和麻袋就往外走,李茯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哥,你这是干啥呢?怎么脑子就这么不开窍呢!我都和你说了,这天儿看着晴朗得很,根本不可能下雨,你不如就让麦子摊在村委院里晾一晚上,不然明天早晨还得再抢地方,你这不是穷折腾吗?” 老天爷似乎就是为了来打脸李茯的。 李茯这话刚落,天上就劈了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紧接着就是密不透风的雷声,压顶的黑云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没过半分钟,天就全黑了。 一阵阵潮热的风吹过,虽然雨还没落下来,但李茂的脸色却已经全变了,他赶紧同李茯说,“赶紧回去,把家里人都喊上,到大队院子里收粮食!” 其它人家也都被这骤变的天气吓得出了屋,有粮食摊在自家门前路上的、摊在坪坝上的、摊在屋顶上的,都开始手脚麻利地收拾,还有那些小麦还在地里头种着没收的人,则是顶着草帽、拎着镰刀和麻袋就往地里头冲。 饥荒年虽然已经过去,但那缺衣少食的日子留在人们心中的噩梦却是忘不掉的。 李茯在这种关键时刻并不会犯傻,她赶紧跑回家,把李老太喊上,又拎了一个竹编的簸箕就往村委大院冲,李萍有心下地帮忙,但她全身酸痛得不行,站都站不稳,只能躺在家里养伤,顺带着看门。 外面的风声越来越响,突然又响了一声雷,仿佛是有什么东西在耳边炸开一样,李萍哆嗦了一下,就听到雨珠砸在窗户上发出的砰砰声,还有雨珠从窗户上砸了进来。 李萍赶紧爬起来关上窗户,她从窗户上瞅到李茂和荀菜花住的那间屋子没关窗户,冷笑道:“你苟菜花不是看不起老娘,说老娘是累赘么?老娘现在就不帮你收拾!” 坐在炕头,透过窗户冷眼看着外面,李萍又忍不住想,她娘家的小麦是已经收割下来了,摊在村委大院里晾晒着,收的时候还好收一点,可杜振党种的麦子还都在田地里没收割呢,肯定来不及了吧! 想起杜振党,李萍就恨得牙痒痒,她自言自语地一个人念叨,“杜振党,你真是胆子肥了,还敢打老娘,要是不同老娘动手,现在老娘还能帮你割麦子,你把老娘赶出门还相同老娘离婚,看谁帮你!你要是不跪着搓衣板来找老娘认错,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老娘再也不回你那破狗窝去了!” 殊不知,杜振党早就把麦子收割回去了,一家人已经吃过疙瘩汤面,兄弟三个正凑在一块儿玩牌呢! 李萍的脸肿得老高,说话都不利索,动动嘴皮子还觉得脸疼,她觉得刚才李老太给她用热毛巾敷脸的时候还挺舒服的,就自个儿拿着毛巾去了灶间,见灶火眼里的柴火被掏了出来换上了干的,可火并不旺,她用搅火棍戳了几下,非但没能把火给升起来,反倒是把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火星给捅灭了,她气得一甩搅火棍,用毛巾蘸了凉水就开始敷脸。 “呲……”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李萍舒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感觉全身上下都舒坦了,等那块毛巾捂得温了之后,她立马舀一瓢冰冰凉凉的井水过来浸毛巾,然后继续敷脸。 李萍在家舒畅得眯着眼等雨停,村委大院里的李老头、李茂以及李老太和李茯却都急得双眼含泪。 这雨来得太急了,不过是片刻间的功夫,村委大院里就积了水,雨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