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半个球场,忽然间四目相对,距离很远她本看不清寇醉的表情,但她就是有一种直觉,寇醉对她笑了,阳光下笑得舒心惬意。 寇醉把脚下的球踢给齐博,懒洋洋地朝她挥了挥手,向她走过去。 时栖下意识摸了下脖子,然后举起胳膊招手,“佩奇——” “……” 方亦圆特别有眼力见地撒丫子走了。 时栖专注地只看场上那个向她走来的身影,接着没几秒的工夫,她就忽然感觉到眼前闪过一个影子。 然后砰一声,砸得脑袋嗡一声响。 捂着脑袋就蹲到了地上,疼得都说不出话来。 寇醉见状立刻拔腿向时栖跑过去,踢球没把握好方向砸到人的同学也赶忙跑过去。 “砸哪了?鼻子出血了吗?”寇醉单跳腿跪在地上,急急地问时栖。 时栖刚才眼前都黑了一下,被砸的时候真的特别疼,听到寇醉焦急的声音后,她按着脑门抬头,“没砸鼻子,就脑袋。” “别动,我再看看。” 寇醉声音微沉,手捏住时栖的下巴抬起来,他垂眼仔仔细细地看她。 时栖被砸得差点掉出眼泪,眼睛水润发红,白皙的皮肤在冬日阳光下,冷白得发光。 她仰头看他,长睫毛一闪一闪地眨着,寇醉一时间看得晃了神,她卷翘的睫毛像个小刷子在他心上挠痒痒。 他指尖轻轻碰她眼睛,突然之间就有电流传到他指尖,酥酥麻麻的,莫名嗓子低哑了两分,“疼不疼?” 时栖刚要起势摇头说不疼,但很快就皱起了脸蛋,“好疼。” 寇醉指尖挪到她鼻梁,轻碰着问:“这儿呢?” 时栖委屈,“疼死了。” 寇醉知道时栖鼻子脆弱,小时候就爱留鼻血,但也听出时栖借势发挥了,眉宇间的担心渐渐散开,轻松了口气。 手指移到她嘴角,笑着轻轻按压,“这儿是不是也疼?” 寇醉一碰到时栖的嘴角,时栖就懵了。 好像是刚烧完的火柴头点在她嘴边,烧人的烫。 寇醉轻笑出声,单腿跪在地上的姿势向前倾近,垂眉看她的唇角说:“哥哥给你呼呼?” 呼呼,就是时栖小时候磕哪碰哪了,董薇竹就会凑近时栖伤到地方说“吹吹就不疼了”,然后对着她呼呼。 有一次两家人一起聚会的时候,时栖膝盖磕出血了,她记得她妈妈就掀开她裙摆一点给她吹吹,寇醉在旁边看到还笑话她,“都多大人了,还让阿姨呼呼呢?” 时栖脸一点一点的红了。 他怎么会忽然用呼呼这个词,还要呼呼她嘴角? 怎么她受伤了,他还这么,不!正!经! 齐博他们跑了过来,打断寇醉的“呼呼”,一个撞一个后背地停住,纷纷低头问时栖怎么样了。 时栖赶忙拍开寇醉的手,仰头笑说:“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玩,下次如果砸到我鼻子,我就要碰瓷你们了哦。” “碰瓷啊,那怪让人害怕的。”寇醉轻笑着,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回头对齐博他们摆手说:“你们继续踢吧。” “那你呢?”齐博故意问。 寇醉也不避讳同学们,歪头笑看时栖,“我啊,给我们的体委做护花使者啊。” 时栖:“……” 为什么突然之间在这么多人面前不正经。 众人散开了,时栖劝他去玩,“我没事啊,我脑袋挺硬的。” 寇醉笑着摇头,“我看你命硬。” 寇醉打定了主意不去踢球了,陪着时栖绕场走圈,并把时栖挡在了他身侧,以防再有球砸过来。 时栖额头其实有点红,好在没肿起来。 时栖也很喜欢和寇醉散步,这是她在暗恋日记里想象过的场景,和喜欢的人在冬天散步。 身侧的人修长挺拔,迎光的侧脸英俊,步伐和她默契地一致,明明天气很冷,但她心里特别暖。 时栖想起在教室里被打断的看手相的事,心说在操场上肯定没人打扰了,赶紧伸出手说:“佩奇,继续看手相呀。” 寇醉停住脚步,看面前时栖伸出的手,她特别乖,五指紧紧并在一起,绷紧了手心给他看。 这都送上门来了,寇醉便笑着握住了她四个指尖,“放松,别太紧了。” “哦。”时栖听话地放松了手心。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