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做。 谢青瓷坚持,青釉更坚持,只是摇头。 撅着嘴,难得有些小骄傲的仰着下巴道:“我不出去的,姐姐你若强拉我出去,我会生气的,生气就要喝更难喝的药,到时候心疼的一样是姐姐。” 谢青瓷怔怔的看着谢青釉,青釉这是在逗自己开心,可自己怎么笑的出来?心像被人拉扯一般,一阵一阵的痛,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然后谢青瓷就被揽进了一个柔弱的怀抱。 瘦小到了其实有些恪人的地步的怀抱。 “姐姐,不要难过,我身子不好这是老天爷决定的,怨不得旁人。我有姐姐,我有祖父祖母,我很知足。” 青釉的话很平静,青瓷的眼睛却越来越红。 “我也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以后姐姐去玩就是了,姐姐看过了回来说给我听就是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爹娘知道我的存在,她们会伤心的,娘的身子又不好,她也不可以生气不可以难过,不然也要喝药了,我不想娘难过……” “我既然注定不能在爹娘面前承欢膝下,就不要给她们添烦恼了。” 青瓷的眼泪终于绝提,靠在青釉的肩膀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们知道你的存在,她们一直都知道! 谢青釉长大后,老爷子老夫人谢青瓷,一起对她说了善意的谎言。 骗她说当日苏氏生产艰难太出血,情况十分的危急,且青釉出生的时候甚至一度停了呼吸,产婆也说这孩子必然长不大,这事不能让苏氏知道,若是苏氏知道了,说不定也跟着没命了。还骗她说苏氏这些年一直身体不好总是吃药,甚至连青瓷都无力教养,所以才会送到了江南…… 很拙劣的谎言,可青釉信了,从不怀疑。 努力把脑子里从未见过面的父亲以及一直逃避的母亲丢开,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引青釉难过,深呼吸了几次,睁大眼把眼泪收了回去。起身,把绿蝉收拾好的包袱拿到青釉面前打开。 “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些年一直在江南,每每苏氏送东西来的时候,青瓷都会留一半给青釉。青釉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苏氏给的,眼睛一亮就伸手拿起来看,颇有些兴高采烈的模样,连精神气都足了几分。拿起一根月白色玉簪在头上比划,“姐姐,好不好看?” “青釉戴什么都好看。” 伸手接过玉簪□□青釉发里,然后又拿起一件月牙色的衣裳地给她,“和这件正好配一套呢。”青釉点头,把衣服像是珍宝一般抱在了怀里,笑的像个孩子。 洗漱过后,姐妹两一起躺在了床上,青釉有些兴奋,现在还没有丝毫的困意。眼珠子一转,想起了一件事,转身问躺在外面的谢青瓷。“姐姐,你走了,少卿怎么办呢?他一个人在江南会不会孤单?” 少卿就是小公子。 这并非他的名,更不是字,甚至连小名都不是,这名字还是谢青瓷取的。祖父不愿说,他自己似乎也不愿提,还缠着自己给他取个新名字。初见时他那么小一团却姿容比小姑娘还盛,便取名为少卿。 青釉自然也知道少卿的存在,因为姐姐说过,每次看到了少卿都像看到了自己,把他当成了亲弟弟。虽然没有见过这位小公子,青釉却很感激他,感激他一直陪在姐姐的身边,这样姐姐就有说话的人了。 一提到少卿谢青瓷就无奈了。 “他追过来了,也就这两天就到了。” 绿蝉红檀说是自己惯的,可自己能怎么办呢?第一次见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就被触碰到了,因为他和青釉的遭遇太像了,都是身子不好自幼离家,他比青釉还惨些,这么多年,连句问候都没有。 看到他就看到了青釉,总是忍不住迁就他,如何还能冷下脸? 谢青瓷脸上的无奈太明显了,青釉偷偷的抿着嘴笑了。“这才好呀,说明他舍不得姐姐,等他来了,姐姐又有可以说话的人了,姐姐可别恼他。”谢青瓷伸手把青釉的被子拉好,没好气的道了一句:“你两都是我的祖宗,我哪敢恼?” 青釉还想再说什么,谢青瓷却不允了,轻拍了一下她不安分的小脑袋。“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再不睡,明儿又该头疼了!” 青釉嘟嘴,自己的身体不好,每日必须按时就寝,不然第二天起来虽不会生病,可会浑身乏力头痛一整天,不情愿的恩了一声,闭上了眼睛。谢青瓷就在旁边守着她睡觉,看了她好一会,终是忍不住笑了。 这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睡哪门子的睡! “想问什么就快点问,问完了好睡觉。” 青釉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不好意思的瞅着谢青瓷,犹豫了一小会,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姐姐,你跟我说说爹娘的长相好不好?”谢青瓷动作一滞,一晚上都在努力把那两人丢出脑子外,这会如何说她们的长相? 更何况自己至今都还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模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