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这个,何粥收起了脸上的猥琐。他想了想,溜到后窗往走廊里望了望,见刘老师没有过来的迹象,猫着腰,一溜小跑的到了赢骄旁边,低声道:“打字有点不好说,我直接跟你说吧。” 赢骄蹙眉:“怎么回事?” 赢骄让何粥查的,就是前段时间厉狮挑衅他的那件事。 厉狮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但不智障。何况当天他能精准的堵到厕所,足以见得他之前是有准备的。 赢骄总觉得原因并不止厉狮想要立威那么简单。 何粥在心里斟酌了一下词句,小心的开口道:“厉狮在那天之前,跟赢胜君见过一面……” 赢骄脸上的表情蓦地冷了下来。 赢胜君,赢骄同父异母的哥哥,大他两岁,是赢父的私生子。不过自从五年前,赢父再婚之后,私生子就变成了婚生子。 赢骄母亲的名字叫时珺,赢胜君这个名字的含义可想而知。 “骄哥,这事你不用出面,省得最后麻烦,我和郑阙找人搞他。”何粥看了赢骄一眼,冷笑:“背地里下黑手?谁比的过我胖子?” 别看何粥长得白白胖胖,论起心狠手黑来,十个郑阙都顶不上一个他。 “不用,”赢骄嗤笑:“他想玩我就陪他玩。” 赢骄低头,飞快地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触及他眼里的冷意,何粥蓦地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地猫着腰走了。 赢骄收起手机,看向旁边正襟危坐的景辞,伸着大长腿,在桌子底下碰了碰他的腿。 景辞翻书的动作一顿,没抬头,只往旁边让了让。 赢骄得寸进尺,腿越发伸过去了,直接将景辞桌子下的空间占了大半。 景辞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冷着脸转过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赢骄装作没看到他的冷脸,从他书架上抽出一本语文书,胡乱翻着:“早上不是说要给我讲《琵琶行》,还讲不讲了?” 景辞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也有正经的时候。 他抬头看了看挂钟,马上就要上第三节 课了,便好声好气地跟赢骄商量:“快上课了,全部讲完来不及……” “没事,”赢骄轻笑,把语文书推到他桌面上,“能讲多少是多少。” 他都这么说了,景辞不好再推辞,只好凑过去:“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这句话的意思是……” 他的声音传入耳里,不急不缓、冷淡从容。 赢骄微微侧眸看他。 上午十点半的阳光正好,暖白的光线打在景辞身上。以赢骄的角度,甚至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小小的茸茸毛。 他红润的嘴唇张张合合,偶尔露出一点洁白的牙齿。 周围的空气一点点的沉静下来,那些浮躁和愤怒慢慢远去。 赢骄垂眸,视线落在他点在书页的修长手指上,眼里的戾气一点点消失了。 第三节 课是刘老师的数学课,差一分钟上课的时候,刘老师夹着教案和数学书,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翻到第三章 第二节,下面开始讲不等式!”刘老师目光如炬,举着黑板擦照着黑板哐哐哐就是两下:“底下那几个睡觉的给我注意了!再闭眼睛我让你们来讲台上睡!” 警告地又往下面扫了一眼:“好,现在我们来看不等式证明的常用方法……” 刘老师的声音洪亮,他的课哪怕在站在走廊上听,也完全不影响。 景辞一边听,一边在下面总结重点记笔记。 这笔记不是他自己用的,而是给赢骄的。 自己答应的事情,就算咬牙也要坚持下去。 景辞一边飞快的写字,一边在心里暗暗宽慰自己。 等到把知识点全部总结完,就不用再跟赢骄打交道了。 正想着,手背忽然被碰了一下。 景辞警告地看了赢骄一眼,指了指黑板,示意他听课。 赢骄没照做,而是看着他的右手,小声道:“你这是什么写字姿势?” 景辞的字迹漂亮灵秀,写字姿势却十分别扭,赢骄在旁边看了半天,越看越不对劲,忍不住出声提醒他:“你大拇指伸那么长干什么,往后缩一点。” 景辞知道自己的毛病,摇了摇头:“好多年了,改不过来了。” 赢骄哼笑:“改不过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