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已经快发光了,连一点水渍都找不见。 赢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胸口闷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景辞真的太乖了,乖的让人心疼。 来他家洗个澡,都要把用过的浴室收拾得干干净净,生怕给他留下一点麻烦。 没有人是天生就懂事的,被宠着长大的孩子总会肆无忌惮一点。但从景辞身上,赢骄看不出哪怕一点点娇气。 他坚韧、努力、懂事,适应能力强。仿佛一株小草,哪怕历经风吹雨打,依然不屈不挠地想要活下去。 缺少阳光雨露和肥沃的土壤不要紧,他从不靠别人的施舍,只努力抓住自己能抓住的所有一切,一点点地积攒养分,默默地长大。 赢骄上前一步,伸手用力将景辞拉了起来。 景辞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他拉的一个踉跄,扶着洗手台才站稳了,疑惑:“怎么了?” 赢骄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用你擦。” “没事,”景辞垂眸看了一眼:“就剩一行了,我就快……” 话还没说完,手中的抹布忽然被赢骄抢了过去。 “这一行是吧,”赢骄蹲下去,指着最靠近花洒的那几块地砖,轻笑:“我来,这种粗活怎么能让你干。” 说完,攥着抹布低头开始擦。 他的动作笨拙不熟练,这里抹一下,那里蹭一下的,一看就是从来没干过这种活。 景辞怔怔地看着他,几秒钟后才缓缓道:“已经干净了。” 赢骄呼出一口气,站起来,抬手就要把抹布扔到一边。即将脱手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起了景辞的强迫症。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已经自动自发地收了回来。 他把抹布冲洗了一遍,尝试几次,生疏地叠成对称的方块形,这才放到了角落里。 “过来。”他对景辞招招手,拧开水龙头:“洗个手咱们吃饭。” 赢骄用的力气有些大,水流瞬间哗哗而下,落到洗脸池里,溅得洗手台的边缘全是水珠。 景辞稍稍后退一步,伸手将水龙头关上了。 赢骄不解,看向他:“怎么了?” 景辞没说话。 他低头,用没碰过抹布的左手握住校服袖口,平平整整地往上叠,每一层都是同样的宽度。一直将袖子挽到了胳膊肘,方才停了手。 赢骄失笑,抬起手,刚想随便把自己的袖子撸上去,旁边忽然伸过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 赢骄的动作一顿。 景辞仍旧沉默着,什么都不说。只一点一点地,用同样的手法,把赢骄的袖子挽了上去。 两个人出浴室的时候,外卖恰好送过来。 赢骄没搞那么多花样,只点了两份羊肉蒸饺、一份草原拌菜,再加上两份烤羊排。 上了一下午课,两个人早就饿了,将所有的菜品一扫而空后,赢骄看了眼时间,拿起车钥匙:“回学校吧。” 景辞正把最后一个外卖盒往袋子里装,闻言点点头:“好。” 他一手拎着外卖袋,一手拎着自己的脏衣服,就要往外走。 “等等。”赢骄捏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拽了回去:“脏衣服留下,我这里有阿姨固定来洗,省的你还得自己动手。等干了之后,我再给你带回去。” “不用了,”景辞拒绝:“我自己洗就行了。” 赢骄没听他的,直接将他的左手上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