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定,看了足足一个小时。 那老僧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双手合十,向她施了一礼。 她神差鬼使走上前,木然地问:“我要如何才能快乐?” 对方观她数秒,只给了四个字:“爱人济人。” 于是就这么在寺里住了下来。 每日鸡鸣时分便起床,洗漱后沿着石道走至林间,默默捡上一上午的落花。响午回庙台用膳,下午便在诵经堂的隔间里读书。 她抱着膝,坐在角落破旧的黄色蒲团上。背后是刷成深黄的墙壁,开着很高的天窗。阳光从窗格里切下来,铺成白色的长条。她把双腿放在阳光里,背靠墙,听着隔壁隐隐约约吟诵的佛经,一本又一本地读书。 读各种大部头晦涩难懂的英文原著,若是累了,就捧一本三年高考五年模拟,刷题提神解乏。 隔间的木门是半掩的,木门正对着诵经堂的墙壁。那墙壁高高地贴放着一排菩萨,鎏金的身,背后是彩漆的画。她每一抬眼,就能与地藏菩萨对视。 那视线似笑非笑,越过众生,越过她耳边浮浮沉沉的佛经揭语,射.进她的眼睛。 于是她昏昏沉沉地想,地藏菩萨的真义是什么呢? 一个声音空空地响起: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 她又迷迷蒙蒙地想:地藏菩萨在过去世中,曾经几度救出自己在地狱受苦的母亲,并在历劫以来就不断发愿,誓要救度一切罪苦众生,地狱不空不成佛。 她想着想着觉得鼻子痒痒,连打几个喷嚏。 # 唐嘉打着喷嚏醒来。 有人正卷着她的头发,用发尾轻扫过她的鼻尖。见她醒来,罪魁祸首不知羞耻,反而笑得牙齿雪亮,放下卷发,朝她挥挥手:“嗨,唐嘉。” 唐嘉默默看着他,别过头,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喻斯鸿在她面前坐下来,敞着两条长腿,双手放在膝盖上,言之凿凿,“你感冒了。” 唐嘉简直想翻个白眼:“我没感冒。” “不,你感冒了,你看,你都打喷嚏了。” 他话音刚落,唐嘉又别过头,捂着鼻子阿千一声。 她转过头,鼻音有点浓:“你来干嘛?” 他背对着光,但笑得整个人都在发亮:“我来找你呀。” 唐嘉抬眼,问:“你找我干嘛?” 对方从身旁拽拉过来一个黑色背包,有点眼熟。 喻斯鸿把背包塞到唐嘉怀里。 唐嘉拉开拉链,看了一眼,抿了抿嘴,收好。 然后她说:“谢谢。” 对方止不住地笑,嘴角弯弯:“说声谢谢我就行了?” 唐嘉把包抱紧在怀里,“不行吗?” 对方眉梢眼角都泛着笑,“我给你算算,” “我好心和你说话,你不理睬我。”他伸出一根手指。 “我与你无冤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