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的路面上立着一块土褐色的大石块,上面用鲜红色的油漆涂着“中国营”三个加粗大字,下面则是蓝色的简写字母“chn batt” 大石块后是蓝色的大门,门的最高处贴有一颗红色的五角星,旁边竖着斜梯,梯子最上方是简易的瞭望操作台。 大门后绿意深深,草木覆盖。 唐嘉跟在人后下了车。 msf和各国的医疗卫生队保持着合作关系。医疗分队主要保障驻扎官兵的健康,但在完成任务之时,也会利用自己的技术和装备优势,援助msf进行对一些疑难病人的会诊和手术,提供影像学检查和实验室检查等。 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两方的交流。 交流结束之后,唐嘉对领队说:“我父亲曾经的朋友在这里,我想去看望一下他。” “需要多久?” “很快。” “那行吧,早去早回啊。” “好。” 陆涛曾是唐嘉父亲大学时代的校友,两家在唐嘉幼时常有往来。只是自她父亲离世后,这种接触便也越发淡了下去。 唐嘉也是近期才知道,原来小时候的陆叔叔,在这里担任驻扎部队的营长。 陆涛说:“你小的时候,那么丁丁点点大的人,牵着你父亲的手,就那么睁大眼睛看人,一句话也不说。我当时就在想,小姑娘生的好,眼睛里有灵气。” 唐嘉看着他斑白的发迹,眼睛一热,唤了一声:“叔。” 陆涛拍拍她的肩膀:“不哭不哭。” 两人捧着茶,坐下来闲聊。 白瓷的茶杯,绣着青花的纹,有袅袅水气腾起。 陆涛喝了一口茶:“我们当年读书那会儿,家里条件都不大好。一只塑料脸盆,又是洗脸又是洗衣服,还能拿来洗澡洗脚。巴掌大的肥皂,用上整整一年。国家分配下来的好东西,舍不得用啊,攒着,攒满满一大包,过年的时候托人,寄回家里给爹妈,给弟弟妹妹。” 唐嘉静静听他回忆。 陆涛又说:“我是个不服管教的,你父亲却是个身正心正的,却又讲义气的很。常常是我犯了错,累得他一起受罚。” 唐嘉捧着茶杯,茶水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她的心里:“爸爸他一直都是这样。” 因为心中有一把尺,太刚太直,见不得歪风邪影,因此最容易断裂。 最后把命也送了去。 大部分时候都是陆涛说,唐嘉听。他说大学里的趣事,说如何在深雪盖过膝盖的冬天铲雪,用冰雪搭桥,如何夜黑风高偷偷摸摸翻墙看墙角接吻的年轻男女…… 陆涛笑,“都是我硬要拉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