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学期的时候,座位重排,教务处提出了一个学生互助的分配计划。简而言之,差生与好学生坐在一起,以图耳濡目染,改邪归正。 他被空降到一个年级前三,扎双马尾辫的小女孩旁边。 对方长什么模样早已记不清了,只记得小女孩发育得早,薄薄的衬衫下,胸部几乎喷薄而出。他那时嫌弃地认为雌性就等于麻烦,于是在座位上用粉笔涂了三八线,凶凶地警告对方不要“超越国境”。 不然他必将履行“守卫国土的皇皇巨责”。 那女孩子声音又轻又细,答应他的时候脸颊红得要滴出血。 他想:有病。 很快迎来第一次月考,试卷上的文字单个他都认得,一拼起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他咬着自动笔百无聊赖地思考人生,一个纸团从旁边砸过来。 他扭头,看到同桌咬着唇,脸颊一下子又红了。 他想:病得不轻。 他还未去拿纸团,巡考老师鹰隼般锐利地眼神便扫射了过来。 巡考老师疾风骤雨般快步走过来,抢先拿住纸团,拆开,脸色变得阴沉。 他余光看见同桌本来红润的脸颊一下子变得雪白。 巡考老师厉声问他,“喻斯鸿,你知道这是作弊吗?” 他回答地干脆:“我没有。” 不出所料被请到办公室。 他被留在办公室门外,同桌先被叫进去问话。夏日的阳光很盛,窗台上一盆绿植,颜色青翠到流淌。他穿着白色校服,一个人在窗格下手插.口袋踩阳光玩。偶尔看向门缝里,戴着眼镜的教导主任和同桌说着话,面色和缓,同桌两手拉着,低着头。 很快同桌出来了。 她见他的面色却不再是红到滴血了,她甚至不敢看他,低着头,匆匆跑了。 他被叫进去问话。 教导主任第一句便是:“xx(同桌名)说你威胁她要答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明明是大夏天,他却莫名觉得冷。 他两手插.在口袋,脚尖磨着地,无所谓地说:“是她自己要砸纸团的啊,我又没有求着她要,关我什么事啊。” 教导主任一拍桌子,“你抄答案还有理狡辩了啊!你没问她要,xx(同桌名)干嘛好好给你答案!” 他心中的火苗也被激出来了,喊回去:“她有病啊!有病你带她去治啊,你找我干什么!” 教导主任对望过来的老师说:“看看!看看!现在的小孩,这么能狡辩!” “谁跟你狡辩啊!讲事实摆道理啊好不好!” “敢对老师这么没礼貌,你爸妈怎么教你的!” …… “记过记过!” 年迈的祖母被喊到学校来。 他站在一旁,听祖母和教导主任谈话。 教导主任说:“学校有学校的规定啊,您老的孙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为难的。” 祖母头发花白,“他明明是被同学诬陷,你们也不调查清楚,就要这样记他的大过,你自己想想看,这能说的过去吗?” 教导主任不说话。 祖母继续说:“我把小孩子交给你们,是希望你们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