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都有吸引力。可惜了,她自觉才华横溢,心比天高,却独独不知该如何吸引取悦男人,你说爱?”沈徽转过头,解嘲的笑笑,“爱一个人,不是该发乎情?自然而然就明白,要如何对他好,明白他想要什么,懂得如何让他开怀?” 容与被他问的一窒,涉及到这类感情问题,他自觉插不上什么话。只是头回听他说起和秦若臻的一点过往。想到他看清了对方的孺慕崇拜,眷恋痴缠都只是为能满足野心欲望,这样的透彻明白,也该算是另一种悲哀。 恍恍惚惚地,回忆起他说过的前尘旧事,继而幡然悟出,原来他长到十七岁,从来没有收获过真正的亲情和爱情。 容与无声叹过,低低道,“皇上还年轻,总能找到真心相待的人。这会儿夜深了,臣伺候您歇下吧。” 他转身欲去铺床,身后袖子一紧,却是被沈徽拽住,“今儿该你上夜么?” 容与摇头,“不该臣,但皇上龙体不虞,臣该当守在外头伺候,今晚臣在稍间值夜就是。” 沈徽点点头,看了他半日,忽然笑起来,“你倒是个贴心的,事事肯为朕先,待朕也是一派赤诚。” 没来由冒出这么一句,虽和之前的话对景,也让人心口一跳。不知是不是故意提点他,容与低头应了声是,想了想,表忠心的话自是说不出口,不如还是辅以行动,铺床叠被去的好。 谁知沈徽并不放手,淡淡道,“既关怀圣躬,就该亲力亲为,天凉了,今晚你替朕暖床好了。” 脑子里又嗡地一响,容与张口结舌,多久没让他做过这种事了。之前是在扬州,出门在外不便也就罢了,现在身处宫里,多少宫女预备着,再用他暖床成何体统? “皇上……”他艰难的表达拒绝,“臣去叫若笙来,她是专为您暖床选进来的……” “不必,”沈徽豁然打断他,“朕不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先前年纪小还罢了,这阵子长大了不知怎么弄的,那味道怪怪的,别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回头查出来,依着规矩好好赏她顿板子。” 容与窒了窒,宫规森严,谁敢当着差,特别是当御前的差,还是暖床时胡乱吃东西?举凡被安排这个差事的宫女,为了不让身子沾染异味,等闲味道重一点的吃食都不敢进,甚至饭菜里连盐都落得极少,一旦查出来有偷嘴的行为,必是要受重责的。 不到十四岁的小姑娘,平日里已经够战战兢兢的,还要无辜挨板子,实在太没天理。 “皇上嫌她不好,臣回头远远打发了她,若说这些个当差的宫人,断不敢乱吃东西的,不然也该算是臣管教不严,皇上连臣一并责罚就是。” 沈徽也不着恼,勾唇浅浅一笑,“你就会拿话堵朕的嘴,知道朕舍不得罚你!”玩笑过后,倒是拧起了眉毛,“又不是让你天天做这样事,今儿左右没人,朕使唤你一下倒使唤不动了?还说什么忠君爱主,可见全是违心之言。” 太令人语塞,容与真想反问他一句,臣有那么好,身上的味道很合乎圣意?不过他还没疯,这话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口。转过念头,他也就想明白了,既然坚持铁定无果,不如干脆痛快点完成任务,也好及早退出正殿去。 利落的脱了外衣,打水匆匆盥洗一下,只着一身素白中衣的人,终是无可奈何地,躺在了皇帝的床上。 身下的茵褥铺得再柔软,他也无心享受,这会儿功夫恨不得燃烧整个小宇宙,汇聚出足够能量,好让那被褥赶紧暖和起来。 沈徽好整以暇的坐在圈椅上,带着玩味的眼光盯着他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阴影里,那张脸愈发清俊柔脆,该高挺得地方高挺,该温润的地方温润,不算厚的嘴唇紧紧抿着,有种清冷的隐忍和禁欲感。 真是个妙人,不必奉迎,不必献媚,在阳光下美得清逸,于暗夜里美得惊心。 看着看着,一颗心慢慢柔软下来,却禁不住还是想要揶揄,“躺在那儿罢了,倒有人堵你嘴不成?连话都不会说了?” 容与抿了抿唇,“皇上想听什么?西厂近来查办的事宜?您来问,臣回答就是。” “谁要问那些煞风景的话,”沈徽哂笑,“要不说说看,你打算何时再请旨,回府看看你那个小娇娘?” 提起这个,容与失笑之余,只觉得胸口一阵憋闷,什么小娇娘,为什么他早就忘记的事,别人偏要一遍遍翻出来提醒? 方玉是她自己不愿离开,他理解这会儿她年纪尚小,孤苦无依,索性都由她,反正出门有人盯着,在家衣食不缺,他待她也算仁至义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