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东池有些失落的站着,好半天儿他才对跟随着的周松淳道:“却……又是我错了,没想到他们意见这么大。” 周松淳脸色阴沉的看着那边,听到俞东池不高兴,就温和着劝说到:“难不成像您长兄那般,把封地变成到处都是天坑的矿区么?他们看不到您的世界,怎么会明白您在做的事情?” 无关紧要的地方,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因为这些人的想法意见去生气,实在是犯不上的。 当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林苑春从地下室插了电,扯了长线,围着露天铺子,围了个亮堂堂的灯泡圈儿。 墨女士哭的彻底舒畅了,她常年酒场子,也是借酒发郁,酒意来得快,也去的快。 发完郁气,她便从身边的小包里取了两张崭新的两贯钱票子丢在桌面上,又低头两只指头挂着自己的高跟鞋儿,光着脚丫子,摇摇晃晃的她就走了。 她一边走,还一边唱呢:“……战场骨火鬼凌凌,残卒扶杖望浮屠,鹊儿池台招魂去,怎不见,我滴哥,只见左魂,失了你的魄,招幡引马唤你来……孤城甲胄弃满城,常山数哭入白头……” 这女人智商忒高,就听了一次,她便会了! 江鸽子捡起桌子上没吃完的盐水花生,一粒一粒往嘴里丢着打发时间,正吃的滋润,却不想,有一群人安安静静的想从他身边路过。 一看到这些人,江鸽子顿时乐了。 他双手支着桌子站起来,忽喊了一句:“嘿!那个谁!我看到你了!” 鬼使神差的,俞东池就觉着那个谁是喊他呢。 他停下脚步,回过头. 江鸽子歪着嘴,舔舔下嘴唇,扬着眉毛对他说:“好巧啊!” 俞东池没过去,只点点头。 江鸽子却招手到:“你过来,我请你喝个酒。” 周松淳觉着这人好不失礼,正要上前训斥。 却不想,江鸽子脑袋歪歪的又来了一句:“要不你请我喝,我可不白喝你的,我卖给你个核心,你看好不好啊?” 核心? 薛班主忽停了琵琶,慢慢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盲杖,点着地面离开了。 这群人声势浩大,一看就不像是好招惹的,于是那些酒客也都默默结了账单,悄悄站起身离开了。 卖自己个核心? 俞东池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说点啥好了。 他走到江鸽子面前,慢慢坐下。 没多久,邓长农从地下室那边,端出一套薛爷爷不常用的一套薄胎牙瓷。 他不会烹茶,将茶具放下就离开了。 又没多久,林苑春小跑着提来两封草纸包着的老三巷点心,一味福饼,一味一口酥。 老三巷就是穷,杆子爷待客呢,也不能丢了街里的体面,清茶点心还是招待的起的。 铁壶在木炭小炉子上咕噜噜的冒着气泡。 江鸽子不说话,俞东池心情不美丽的坐在他的对面。 一直到茶水沸腾三次,俞东池这才顺手拿起那把铁壶,一边在杯子上来回浇灌了三次之后,他才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买你的核心?” 江鸽子扶扶脖子,歪脸看看不远处街角站着的黄伯伯。 这老头最近也不出门,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然在那边窥视。 许是邻里知道他吃了酒,怕他吃亏呢。 江鸽子笑着摇摇头,扭脸对俞东池说:“你肯定会买的!” 俞东池看着江鸽子,满打满算,他们见了三次了,每次见面,那种滋味,都有点不好形容。 今儿这人也有意思,没穿老衫,却穿了一套在中州那边还算流行的运动衣,牌子是世龙的牌子,这牌子他知道是谁家的,也知道还经营的不错。 可这人偏偏却把衣裳本根的气质全然带偏了,因他配的这双千纳底子的粗布鞋。 那鞋子脚后跟还打了个补丁。 自己肯定会买?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 俞东池好笑的摇摇头,他觉着,就随便坐坐给这个印象不错的孩子一个薄面吧,跟面前这个人是说不出道理来的。 江鸽子无奈的叹息,艺术么,不就是艺术么! 谁还没见过艺术啊! 他就来自艺术世家啊! 他亲爷家是在城隍庙卖串子的。 家里艺术品老多了! 各种串子! 小金刚,菩提根,紫檀木,崖柏…… 他可是拥有两球见识的神人。 不就是几百贯的散伙钱,他就不信他忽悠不来了。 江鸽子用手指轻轻磕打桌面,用轻松地语气说:“怎么,不相信我?” 周松淳在一边撇嘴插话:“信你?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么?” 江鸽子点点头:“知道啊,白天看到m.xiAPe.CoM